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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宴会厅里杯光斛影的时候，会所的贵宾休息间内，卓孝妍正站在卓国涛的面前，脸色恬静清淡，甚至称得上冷漠麻木。
“让我嫁给刘潜可以，但我有个要求。”
卓孝妍单刀直入的一句话，令刚坐到沙上的卓国涛皱紧了眉头，质问道：“你是想跟我谈条件吗？”
卓孝妍知道这父亲相当在乎颜面和威严，便强压下内心的反感，弯腰鞠躬，诚恳道：“不是，只是作为一个女儿仅有的要求。”
卓国涛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掏出雪茄，一边用雪茄剪剪雪茄头，一边低着头淡淡道：“你说。”
“我想给我妈要一个身份，卓家太太的身份。她没名没分的跟了您二十几年，烦请您念在这点上，别那么绝情好么？”
卓孝妍的声音很轻很飘忽，但神情却是坚毅无比，很显然这个要求，将是她决定是否嫁给刘潜的底线。
闻言，卓国涛不由再度抬头看了这庶女一眼，一扬眉头，显得有些诧异和迟疑。
他没急着回应，而是点燃雪茄开始吞云吐雾，闪烁不定的目光，表明他正在认真考虑这个要求。
相处了二十多年，卓孝妍清楚这父亲一向只吃软不吃硬，要撬动他的念头，只能尽量放低姿态说好话：“我知道，您对姐姐和哥哥的母亲，感情很深，所以这二十年来，您始终不曾提过续弦的事，在这点上，我很能理解您的苦衷，也没什么怨言，但是，我和我妈相依为命了这么久，现在我即将要嫁出去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我真的担心她一个人在家里……”
话没说完，卓孝妍的泪水就扑簌扑簌的滚落下来。
人心都是肉长的，纵然卓国涛再铁石心肠、唯利是图，但听到这话，也有些不是滋味。
而且，卓孝妍的话，确实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外人只看到了卓国涛腹黑奸诈的一面，但再坏的人，也会有一两个人性的闪光点。
这点，在卓国涛对亡妻的感情方面可见一斑。
见证卓国涛迹的圈内人都清楚，卓国涛还是平民草根的时候，就和亡妻同甘苦共患难了，因此，亡妻在难产中死去时，对他的打击相当大。
也因此，他给亡妻张华年留下的孪生姐弟取名一弦、一柱，取自“一弦一柱思华年”的典故。
可以说，这二十多年来，他除了对卓一弦、卓一柱是情真意切的，其余人，根本得不到他的丝毫感情。
有人或许会奇怪一个反派boss为何会这么的有内涵深度，谁让作者君是一个有内涵深度的人呢，他可不会把一个主要反派写得脸谱化、标签化。
“好吧……”
卓国涛仿佛做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点头道：“我答应你。”
“希望您不要食言。”卓孝妍稍感宽慰。
卓国涛郑重其事的道：“我以你父亲的名义起誓，只要你嫁给刘潜，那么你母亲也将正式得到卓家太太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活下去，但我也有言在先，如果在这节骨眼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后果就不好说了！”
“放心吧，爸，我会谨守您的指示。”
卓孝妍只觉得这话说得有些荒诞离奇，试想普天之下，有哪对父女俩会像谈生意似的谈着婚姻大事。
但转念一想，自己的出生，不就是一个荒诞的结果么？
犹豫再三，卓孝妍在出门前，最终忍不住问道：“爸，我还想问您一个问题，可以诚实的回答我吗？”
“说吧。”卓国涛颔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二十多年前，您知道我妈怀孕的事，会不会逼着她打掉我？”卓孝妍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彷徨又期盼的等待着回答。
可惜，卓国涛的回答终究令她失望了。
“应该会吧。”卓国涛几乎没有太多思考，就很无情的回应道。
“好的，我明白了。”卓孝妍抹掉眼泪，挤出一个复杂难言的笑容，转身推开出去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这段父女情，也算是彻底隔断了。
…………
订婚宴就在这么一种诡异的氛围中落幕了，随之而来的重头戏，就是两天后风华集团召开的董事会议。
刘潜顺理成章的出席了，只是，原本想在会议上一鸣惊人、力挽狂澜的计划，却不幸的告吹了。
毕竟，他的幸运值实在太低了，自然做不到像许多小说主人公那样，第一次登场就靠着三寸不烂之舌震慑全场，令各路boss纷纷拜服。
一度，他曾想过靠服用【龟苓膏】力助季静通过养老基地项目，但在亲眼目睹了这些董事会成员的精妙算计、老谋深算之后，他还是暂时选择了隐忍。
虽说他是小说世界的创世主，但当这世界成了一个真实无比的世界之后，具体到这些错综复杂的商业细节，都已经出了他一个门外汉的眼界。
面对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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