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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课就上到这,下课。”老师站在讲台上这么说,教室里顿时喧哗了起来。
在喧哗中,我往走廊外一撇。
这一看,我就再也没有挪动目光。
在走廊里,我清晰地看到了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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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寡言。
我,孤僻内向。
两个难以产生接触的人?却因为一场意外相识,成了朋友。
虽说是朋友,比普通人多出的一层联系也仅仅是每天课间外依靠栏杆时的闲聊谈心。
我原以为这样的生活会继续下去,但这个学期开学的时候,她却没有来,我是后来才听说。
她走了,出了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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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像往常一样在走廊上闲聊着。
关于车祸,我没有问。
这件事情,她也没有说。
我没有问或许是因为,感觉那是流言蜚语,她此刻站在这里就是证明。
我没有问也许是因为,害怕那是真的,一问便会破坏我和她之间的宁静,生活又会回归没有她的枯燥乏味。
我和她说的话不多,一节课间就说完了。
走进教室的时候,我听到她叫我的名字,我回了头。
在透射进走廊的阳光里,她露出甜甜的微笑,举起的手伸出三根手指对我说:“三楼哦,不要忘了。”
然后,她消匿于无形。
?
“奶奶,鬼是什么?”
“有的人死后,会变成鬼。”
“为什么他们会变成鬼呢?”
奶奶沉默良久缓缓地说:
“大概……他们是有什么东西放不下吧。”
?
我从梦中惊醒,仔细回味儿时的问语。
有什么东西放不下。我想了想,拿出了一把铜钥匙。
钥匙很陈旧,黯淡的色泽实在难以想象竟然是送给人的生日礼物,但她还是送给了我,我也收下了。
现在这把钥匙是唯一能证明我和她交集的物品。
再次睡下的时候,我心里已有了注意。
我会找到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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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查到她的住址后,我在假日里坐上了开往她家的计程车。很奇怪,认识那么久的朋友既然不知道双方地址,但我们的的确确是朋友。
到地方后按了门铃,开门前不善于交际甚至连亲戚间的谈话都少得可怜的我还在为开场白担忧,但没想到自报姓名后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她父母十分热情的招待了我,在一番交流后我逐渐明白了情况,他们从她那里听说了我,她提起我的次数多了,父母自然而然地把我当成了她最好的朋友。
谈话十分顺利地进行,我和他们描述着她在学校的生活经历,他们也不时说几句他们女儿在家时是如何地乖巧等,在这谈话之中,我想更多地去了解她,而她的父母也正好需要有了解他们女儿的人来说说话,缓解那场不幸给他们带来的痛苦和难过。
也许,他们把我当成了她,对我说着那些不曾对她说过和还未说完的话。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去,当我察觉时,我也应该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我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其实在来到她家门前的时候我就看到了结果——她家是一栋别墅,最高两层。
在我出门的时候,她母亲让我稍等一下,在玄关旁的笔记本上写下了个地址,说:“小时候一直是她弟弟陪着她,方便的话去看看吧。”把纸撕下来递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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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她说过她和她弟弟的事。
从记事起,她就一直和弟弟在姥姥家居住,住在乡下的姥姥家之前经营着一家旅馆(她习惯叫客栈),客栈开不下去就成了她和弟弟的住所。
他的父母时不时来看她姐弟俩,但后来,只有爸爸还来看望,再后来,爸爸带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回来,还说要接她和弟弟回家。
事情终于明了,父母离了婚,法院把儿女判给有抚养能力的父亲,母亲重新嫁人后就不知所踪,爸爸之后也找了新的“妈妈”。
弟弟很生气,他怪妈妈不要了他,他也怪爸爸找了新欢,重组了家,原来的家庭不复存在,弟弟选择了留在乡下客栈里,至今独自一人生活。
而她选择了回家。
去的路上我心想:弟弟会不会也因为她的离开而怨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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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长途客车劳累了一路,一到客栈我的心就凉了半截。
客栈同样只有两层高。
来归来了,我还是拜访了她的弟弟。
或许是血缘的关系,她弟弟一样沉默寡言,还好弟弟也听说过我的名字,知道我是他姐姐的朋友,不然我可能门都进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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