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宇可不是袁绍那般优柔寡断之人。
事关身家性命!
也容不得他有些许迟疑。
既有逼宫的打算,他也不含糊。
在韩馥未归前,即令沈炼拨出百名锦衣卫到韩府,以备不患。
金乌下坠,月上梢头。
忙碌了一整天的韩馥从官舍回府。
得到消息的韩宇,稍整衣冠。
他要去和便宜父亲摊牌了。
“孩儿见过父亲!”
大堂,赶来的韩宇向韩馥施礼。
看着拜倒在前的韩宇,韩馥眼眸微闪。
“宇儿,不必多礼。”
“此来,找为父何事?”
“难道又是要劝为父莫要借粮与那袁本初?”
韩宇抬头,看着面露疲惫之色的韩馥,他点头,有摇头。
“是,也不是!”
“宇儿此来,是欲和父亲商讨冀州存亡之事!”
听到这,韩馥笑了。
上下打量了一眼韩宇,韩馥脸色陡然一变,对着韩宇厉声喝问。
“冀州存亡之事?”
“吾儿说笑了,你身无朝廷授命,又无冀州之职!”
“州郡大事,与你何干!”
“莫要再为父跟前说此有失身份之语。”
“速速退下!”
“父亲,何必自欺欺人呢?”
面对韩馥的斥责,韩宇面色不变。
“汉室崩坏,令不出洛阳。州牧郡守,诸侯一方。”
“冀州,乃我韩氏之冀州!”
“今冀州有危,吾为韩氏子,理应为父分忧。”
韩宇说完,本想会被韩馥继续责骂。
但他这便宜父亲的反应却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哈哈哈……”
一阵大笑,韩馥在韩宇愕然的目光下,缓缓掏出一枚印信。
没错!
正是州牧印。
指着拜访在桌上的州牧印,韩馥看向韩宇。
“吾儿是想要此物吗?”
看着紧盯自己的韩馥,韩宇眼神闪烁。
事情进展到这地步,确实是他没预料到的。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事已至此,韩宇不会向后退一步。
深吸一口气,韩宇直视韩馥。
“父亲所猜无误!宇儿此来,正是为了这州牧印信。”
“若是为父不给,吾儿欲杀我耶?”
说此话时,韩馥面无表情,但他的语气却有些颤动。
“父亲多虑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子宙从未有过弑父之想!”
韩宇摇头解释。
略微有些紧张的韩馥见韩宇如此说,身子一松。
在韩宇的注视下,他一手拿起桌上的印信,竟把玩起来。
“不欲杀我,汝意欲禁我耶?”
“不瞒父亲!宇儿此来,做了两手准备。”
“若是父亲配合宇儿,那一切安好。若是不配合,则软禁之。”
面对韩馥的逼问,韩宇干脆不装了,直接摊牌。
“哈哈哈……”
韩馥再次大笑。
“未想我韩文节胆小怕事,瞻前顾后,竟有一身是胆的儿子。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语毕,韩馥当即将手中的州牧印抛给了韩宇。
“接着!”
看着手中握着的州牧印,韩宇有些恍然。
冀州大权,这就倒手呢?
一丝波澜都没有。
就连准备的锦衣卫都没用上。
此时此刻,韩宇觉得有些梦幻。
见到韩宇愣在原地,韩馥有些不满。
“吾儿竟如此小觑为父?”
“汝近日接连接触冀州文武,昨日骑都尉沮授,别驾关纯,长史耿武;今日是大将张郃、高览。”
“方才又调近百锐士入府,为父焉能不知。”
“须知,这冀州牧乃为父也!”
这……
当韩宇听到他所做之事一件件从韩馥口中说出,他有些惊了。
恰如韩馥所说,他确实有些小看这便宜父亲了。
万万没想到,他的所作所为,这便宜父亲竟然全都知道。
瞥了眼手中的州牧大印,韩宇恍然。
难怪呢!
这就解释得通了。
“父亲英明!是儿自大了。”
韩遂摇头。
“吾儿不必自谦!能一夜之间折服沮公与,岂是一般人。”
“为父虽为沮公与上官,但却未令其归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