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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原以为只要他登高振臂一呼,响应者就会像流水一样集聚于甘,共同讨伐公子启的倒行逆施。谁知世事难料,伊洛和有扈氏联合发出讨伐令后,各部落的响应者少之又少。而此时的公子启,却风头正盛。他调动了二十万大军,分五路向甘进发,欲一举荡平有扈氏的叛乱。伊洛百般无奈,只好率领招募来的区区三千士卒,奔向甘南,去解救有扈氏的危难。
伊洛一路奔走,一路叹息,对其中的原委百思不得其解。华夏乃礼仪之邦,尧舜禹大贤,以仁爱治理天下,深得子民的拥戴。伯益是禹亲手选定的王位继承人,为何天下响应者寥寥无几?公子启倒行逆施,夺取王位,却得到了多数族人的认可,岂不咄咄怪事?莫非是世道变了?莫非是禅让制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了?
“大将军,甘南到了,我们如何行动?”
看着不知所措的校尉,伊洛的心中也乱成了一团。按照原来的计划,他应该率领各部落联军从南面包抄公子启,与有扈氏形成南北夹击之势,一举击破阳城大军的围剿。可是他只带来了三千士卒,别说解救甘之围,就是自己也将成为公子启的阶下囚。可是有扈氏正在盼着他的到来,北户十万将士的生死系他一人之身。他眉头紧锁,铮铮道:“男子汉大丈夫岂可言而无信!”作为先王的肱骨之臣,作为伯益先生的拥立者,作为禅让制的捍卫者,他已没有退路。为了那庄严神圣的承诺,他即使身败名裂,也要抗争到底。他拔出了天罡剑,高呼:“弟兄们,跟我上!”
伊洛带领的三千士卒,呐喊着冲向一片怪石嶙峋的高地,被早已严阵以待的公子启团团围住。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伊洛大将军,别来无恙?”公子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伊洛剑眉倒竖:“我且问你,伯益先生是怎样死的?”
“他喝了我赐给的毒液,含笑而去。”
伊洛大怒,厉声道:“先王生前亲自选定伯益继承王位,天下人妇孺皆知,你为何却反其道而行之?你违抗父命,做出了杀人害命的勾当,如何还有脸面坐在王位上?”
“我不能坐在王位上?”公子启哈哈大笑:“我倒要问问大将军,何人能坐在王位上?”
“先王说,‘居王位者,德为上,自躬,自省,自抑,自强。’伯益已去,应召开部落议事大会,推举新的王位继承人。”
“推举何人?”公子启咄咄逼人:“推举大将军你么?如果大将军看上了华夏王位,启绝不相争!”
“非也!末将只是一介武夫,才疏学浅,焉能有此非分之念?”
“大将军宅心仁厚,对华夏忠贞不渝,启自然知晓。然当今天下,除了大将军和启,还有谁堪当大任?大将军莫非要推举有扈氏么?”
“这个……”伊洛一时语塞。
启步步紧逼:“有扈氏崇尚武力,刚愎自用,且反复无常,如何担当重任?父亲继任王位时,有扈氏曾挑起战火,杀害无数平民百姓,犯下了滔天罪行。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狂徒,难道能把华夏的最高权力交到他的手上么?”
伊洛说:“现在谈论何人担当王位,还为时尚早。只有在召开部落议事大会后,方有定论。”
启冷笑:“我已继承了王位,何需再召开什么部落议事大会?你若不服,可以用一个办法解决。”
“什么办法?”
“用你手中的天罡宝剑,砍下我的头颅。”
“这……”伊洛扫了一眼天罡剑,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么?”
“没有!”启目光闪烁:“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承认我的王位,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这……”
“大将军还记得四十八年前的白沙洲么?”
“记得。”
“当年你犯下了死罪,我的祖父为救你一命而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
“大将军还记得三年前的邛崃山下么?”
“记得。”
“你的师父说:‘禹大贤,有大志,从治水做起,直至治天下。如今中原水患已是强弩之末,禹即将大功告成;而他的治天下之路却是阴云密布,荆棘丛生。你若想助他成大事,须先练就一身惊天动地的绝世武功;唯如此,来日方能叱咤风云,傲视环宇,成就千古留名的伟业。’今日大将军已经名扬天下,你就忍心杀死鲧之嫡孙、禹之长子么?”
伊洛仰天长叹:“罢了!你若答应末将一个条件,末将死而无憾。”
“大将军请说。”
“放了有扈氏和北户人马。”
启说:“只要他不再反叛华夏,往事皆可不究。”
伊洛说:“既是如此,末将已无话可说,公子出手吧。”
启挥挥手,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伊洛牢牢罩住。
公元前2070年,禹之子启夺得王位,将史前时期的禅让制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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