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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打更之人？”夫子没有转过身来，但是已经听到了脚步声，“十年前，夜阁也有另一个打更人，不过他死了。”
“我知道，天汉已经五年没有守夜了。”
“嗯，不错，”夫子看着壁画，指了指一块完好的地方，“这里，画着一个图腾，你看看，是人们所画之天。”
李夜觉得很奇怪。
因为夫子说话的时候，感觉他们像是老朋友一样，但实际上，从来没有见过面。
那壁画，李夜以前看到过，刻画了九条黑龙缠身，一个黑袍男子的身影，但是画不出他的脸。
“这不是天，只是天上最强的修真者而已。”
“不错，我已经知道了，”夫子背着手，转过脸来，李夜得以看清了他。
和此前远远观望一样，夫子很高大。
方面大耳，堂正之风，儒雅随和，自带潇洒。
“你这是剑？还是刀？”
他盯着李夜那把黑色金边的尊贵长剑。
“是刀剑，刀也是剑，剑也是刀，这是汉剑，但手握是刀把，可以双手持。”
李夜解释道。
这把刀，是风雪亭签到之物，又经过了三年签到强化，吸收灵气氤氲其身，已经变得无比强大。
名为，新亭。
所以刀剑不分，说是刀也对，因为可以劈砍，说是剑也对，毕竟直刺也行。
“好刀，好剑，有酒吗，我有事想问你。”
夫子走到了李夜的面前，笑着讨酒喝。
“有。”
李夜斜斜的拿出了自己的酒葫芦，也就这么一点了，宅院地窖里面藏的那些酿酒，是十年前自己尝试酿的，不知道能不能喝。
但是能喝，也不愿启封给夫子，虽然他是夫子，但是现在还不给他。
……
寅时，李夜点燃了烛火，在主院木地之上，摆下了蒲团和案几，和夫子席地而坐，相对而立。
两个酒杯，一个酒葫芦。
“夫子，请问。”
“国运龙气，并非是天生流逝，不是我天汉命运不长，而是天道打压，是也不是？”
李夜摇了摇头，他知道的东西很多，对于天，洪荒，荒古，神话，图腾等等，远远超出了这个世界的人。
于是叹了口气，说道：“他不是天道，他只是修真者，真正的天道，是道法自然，是规则，是虚无缥缈之物。”
夫子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懂了。”
轰！！
突如其来的一阵疾风，自夫子的身体为圆形，激烈席卷而去。
他破道了。
“我已从武极，引气入体。”
李夜的眼睛稍微瞪大了一些，不管怎么说，内心都还是有些震惊的，毕竟，他做梦都想不到，书院做了一辈子学问，教人学识，赋人道理的夫子，居然是武极境的武者。
也就是说，他打人应该也挺厉害。
曾经未成为天下人敬仰的夫子之前，他与人论道若是起了争执，会不会直接动手揍人？
夫子笑而不语，稍微感受了一下体内变化，然后又问：“天地之间无灵气，是否是天所为？为的是我们红尘一界，永远成为天上的附庸，以国运龙气为养分，被他们吸食？”
李夜还是摇头，对答道：“不是天所为，是我们自己？国运龙气，是万气之源，龙气盖顶，五气朝元，王朝之内妖邪不可作祟，武者亦有灵气，夫子可以引气入体，说明已经不信天了，这是好事。”
这个天，不是天道，真的天道，应该是无为。
所以才要修道，跳出天道外，才可得永生。
天并不是天道，这里所谓的天，是可以斩杀的。
李夜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剑是否真的锋利。
夫子眼睛一亮，然后笑了笑。
这一刻，风卷云动，浓云散去，月光涌现，一道光华从门外爬了进来，照射在夫子身上。
在无人可见的虚幻龙气的一爪上，出现了一颗星辰，正不断明亮。
夫子坐在蒲团上，衣袍猎猎作响。
片刻之后，他又破境了。
“练气化神，神为精。”
夫子身后，出现了一个看不清轮廓的虚影，那是法相之一，但不知道他的法相是什么。
练气化神之后，将会凝聚法相，这法相与自己所修炼的一切，红尘之经历，心怀之志，功德与心性，全都息息相关。
夫子三问：“请问小友，你为什么可以修炼？”
李夜道：“因为我想。”
这个问题，回答不了。
总不能告诉夫子，我有系统？所以只能选择这种虚无缥缈的答案。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夫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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