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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你……命还真大。”潋婴看到本该身负重伤的安念玖好端端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千钧一发地救走了舒羽音，心中恼火不已。
安念玖没有作答，饮下龙血的她确实万幸地捡回了一条命，除此之外还得到了汐流剑和古剑残雪，对战力而言算是一次不小的补强。但即便如此，眼前这人依旧是不可小觑的对手。
短暂地试探接触之后，双方挥剑对攻，彼此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一模一样的剑技。两重逆向而行的涡旋云在空气中对撞抵消，潋婴顿时被吓得疾步后退。
安念玖没有追击，而是守在原地想要掩护后方的舒羽音。
“你怎么会涡旋云！”退至远处一脸骇然的潋婴质问道。
“这有什么不对吗？你都在我面前用过那么多次了，我学会也不奇怪吧。”安念玖反问的同时摆出了汐流剑的剑路架势。
“你……”潋婴心知安念玖是在唬自己，脸上又惊又怒。但她冷哼着朝远处瞥了一眼，发现那边的关良已经快要收拾掉万鬼宗的人，自己再不撤退就要落入以少对多的不利境地。
安念玖猜到了对手怯阵之意，只不过比起拿下此人，她现在更在意的是舒羽音的伤势。
“想跑就跑吧，我不拦你。”安念玖说道，“反正云中剑不解决万鬼宗不会离开庆都，你要是还想找我打，有的是机会。”
潋婴此被安念玖莫名其妙学会的一手涡旋云搞得心神不宁，加上关良马上就要回来她确实无心恋战，听安念玖这么一说，毫不迟疑地转身跳下屋檐翻墙远去。
安念玖微微松了口气，收起剑返身去察看舒羽音的伤情，发现她已经失去了意识。
“羽音前辈！”安念玖担心地伸手为她输入真气，一探之下便知晓她是为涡旋云所伤，眼角立时颓唐地耷拉下来。
舒羽音这伤比她之前还要重，想要救命也唯有冒险赌一赌能撑过龙血剧毒这一条路，但源澈却已经离开了。
真气入体之后舒羽音缓缓醒转过来，睁开眼看到托着自己后颈满脸忧愁的安念玖，对她勉强地笑了一下。
“敌人呢？”
“已经走了。”安念玖仍在尝试用真气维持她的体征。
舒羽音不再说话了，咬牙伸手进怀中取出一只香囊，随后用眼神示意安念玖把手伸出来。
“替我把这个丢到河里……蝴蝶……就不会再跟着我了。”舒羽音说着轻轻拢起安念玖的手指，让她把那只香囊抓在手中。
“前辈……不要死。”安念玖努力摇头道，“不可以放弃！”
舒羽音嘴角微微翘起，在安念玖怀里昂首仰望雨后清澈高远的天空，双瞳渐渐失去了神采。
“羽音！”关良此时恰好赶回，攀上屋顶的他看到安念玖神色呆滞地抱着舒羽音跪坐在那儿，立刻明白了方才发生了什么。
“关前辈。”安念玖起身把舒羽音的遗体交给关良，手中紧握着舒羽音最后交给她的香囊。
远处的黑白蝴蝶翩跹飞来，它们先是绕着舒羽音盘旋，而后又在主人和安念玖之间来回摇摆，这些小东西似乎并不能理解为何主人的香气会出现在另一个人身上。
安念玖从关良身旁走过，对他说道：“万鬼宗改良了武烈之血，使其成为一种低烈度且有时效的新药物，服药之人外表上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异样，但要杀死他们依旧只有摧毁心脉一途。请前辈转告后续到来的同伴们，与万鬼宗交战时一概以对方预先服下武烈之血为假设前提行动，万勿掉以轻心。”
“等等，你要去哪？”
“我去追人……给羽音前辈报仇。”
“你一个人……”
“一个人就够了！”安念玖打断了他，手握古剑残雪道：“那个潋婴是汐族人，武艺和秘术兼备。万法心源只能护住我一个人不受她秘术影响，其他人去了反倒不好。”
关良知道她所言不假，虽然自己也很想给舒羽音报仇，却不愿冒因为秘术而陷入苦战拖累安念玖的风险。在帝都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经认可这个在云中剑非议颇多的后辈，现在也愿意相信她有独自行动的能力。
“天色已经不早了，追击的时候千万谨慎。”他对安念玖提醒道。
“请前辈放心。”
她来庆都已有些时日，基本摸清了城中道路情况，哪怕夜幕降临也不会对行动造成多少影响。
跳下屋檐追向潋婴离去的方向，在路过一道水渠时，安念玖依照舒羽音临死前的愿望将那只香囊丢入了水中。身后那对黑白蝴蝶不再跟随她，于水渠上方逗留盘旋了一阵之后，纷纷飞往远处。
前方的街巷一片寂静，安念玖左手持剑快步疾奔，在接近尽处的围墙时提前用右手义肢射出的绳索钩住了墙头，踏墙而上迅速翻越。
追出四条街道之后，她爬上了一座位于庆都城中心地带的钟楼，立于高处俯瞰以搜索潋婴的踪影。
暮色将至，整座庆都城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下，远方沉沉暗暗。安念玖视线所及之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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