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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木棍走到院子里，身随意动，方休再次练习六合剑法。
小院子里棍如游龙，留下道道残影，还有熟悉的颤抖，让剑法多了几分飘渺不定。
进入锻体期后，方休的身体素质已经很强，不再是小豆芽菜，力道、根骨、精神全都胜过同龄人许多。
但是哆嗦的毛病却没有根治，好像那是他灵魂深处的烙印，祛不掉。
一套剑法舞完，收棍伫立。
方休有些茫然，帕金森应该算痊愈了吧，只留下个小小的后遗症，无伤大雅。
实力也有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他走进灵堂，再次跪下，点燃纸钱，木棍轻轻的把纸钱拨开，让其充分燃烧。
老于回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他找到一个前线的工作，可以带上方休。
整夜守灵，第二天打早，两人给方大勇圆坟。
现在条件有限，遗体没法再保存，只能一切从简。
坟地就选在老于院子里。
一是因为无法出城入祖坟，二是因为老于也觉得祈丰城终究会被攻破，埋哪都一样。
忙完，方休给父亲上香、磕头。然后脱下麻衣叠好，揣起几块破布和一把木梳跟着老于出门。
走在路上，明显感觉到祈丰城的萧条，行人很少，各种店面几乎全部关门。
“呦，老于，生意这么好，都开始带徒弟啦。”
几个受伤的士兵跟老于打趣。
老于未作停留，随口应道：“老方的小子，我干儿子。”
士兵们注意到方休腰间的白布，不再言语，也没故作姿态可怜他。
这城里谁不可怜，大家都可怜也就都不可怜了，可怜的是这个世道。
方休跟随干爹一路来到东城墙下。
这里专门有个区域处理死者，有家眷的可以领走尸体，没人认领的统一焚烧。
城墙上、伤员安置点不断有死者被送到此处，十几位阴阳先生忙得焦头烂额。
“老于，你可算来啦，赶紧的。”一个中年男人边揉腰边喊。
老于点点头走向尸体堆，拉出几个死者平放到地上，对方休说道：
“尽量把脸擦干净，家属好认。”
“哦。”
方休左右瞅瞅，找了个水桶，提到尸体旁，将破布打湿，给死者擦脸。
“干爹，他的脸都被砍破相了。”
老于回身查看，那个士兵致命伤正是照脸一刀，估计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尽力而为就行。”
说完，继续忙自己的。
方休只好手指顶着湿布一点一点清理血迹，费老半天劲才擦完，但是死者依旧亲妈都认不出来。
唉，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根本没空梳头什么的，确保每个尸体露脸都已经很不容易，稍微处理得慢点就变味了，苍蝇嗡嗡的。
【客户满意度21，获得奖励：李路生前小人书一本，功德+1】
满意度方休不奢求，只要有功德就行。
此刻还说什么对生命的尊敬，大家就像车间里的工人，麻木机械的工作，有人给尸体擦脸，有人摆好，有人做记录，有人点火，有人撒石灰。。。
方休还想着跟妖族干呢，谁知连城墙都不用上，功德虽好，但是见到这么多人死去，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客户满意度-10，获得奖励：刘本初离别一句“你大爷的！”】
这个提示令走神的方休一惊，还有负的满意度？奖励竟然是死者的脏话，而且第一次没有收到功德。
低头一看。
擦脸布用得次数太多，已经满是血迹，那位刘本初的脸不仅没擦干净，还被涂了个大红脸。
难怪人家不满意骂街，没诈尸就很给面子了。
方休满含歉意，把布洗涮几遍，重新给刘本初擦脸。
这次很干净，可是系统毫无提示。
只有一次机会么？过后补救，顾客已经不在！
继续干活。
功德10。。。功德30。。。功德50。。。
可是个人面版上蛮荒炼体诀和六合剑迟迟不能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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