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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慢慢踱步。
走至萧山近前，聚精会神得凝视自己的食指，随后，慢慢悠悠，来回揉搓。
指尖有些微花粉，看起来，很不雅观。
“知道，仇如海为什么只敢自封天下第二，以作试探？而非一鼓作气，以九五至尊自居？”沈落终于擦净指尖，旋即双手负后，神色淡然。
萧山艰难抬头，眸光深处，尽是惶恐。
“因为，我站在他头上！”
萧山，“……”
沈剑，“……”
我站在他头上！
这句话，让萧山本就惶恐不安的眸子，顿时充满血丝，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句话惊得，当场出窍。
沈剑更是，错愕不已，连连倒退。
这是真话，还是大话？
那位，贵为武道协会的总教头，早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句不客气的话，几乎站在了绝巅。
试问？
谁还有资格，敢凌驾于他之上？
稍远处，颐和两腿岔开，双手负后，镇守正门。
当，沈落提及仇，以及点到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嘴角，不自觉泛起了一抹笑容，往事如烟，感慨万千。
昔年昔日。
他眼中的沈落因为个人实力超绝，曾被借调最高核心层办事处，作为一线御林军负责24小时保障皇上安全。
那时候，他叫墨染
追随皇上，走访境外，踏遍无数国与家，中途也交集了不少有头有脸的存在。
故此。
凡是见过他这张脸的人，基本会称呼一句墨染，这是以示尊重，同样也是他曾经的化名。
那时候……
他就是公认的大内第一高手！
这个神话般的存在。
在当年，坐封内王外圣。
境内，他是战斗力，超绝到足以封王的人物。
境外，他是令无数所谓的盖世强者，闻风丧胆自愧不如的武圣。
再之后。
原单位实在舍不得放手，毕竟一代将才，这么屈任保镖，凭白耽误下去，于国于己，都是一种浪费。
重返原部的沈落再次于北野崛起，半步青云，权倾一方。
而，关于墨染这个名字。
似乎，要作为一段短暂的传说，注定封存于历史的尘埃之中。
只是。
人过留声，雁过留名。
凡，存在过，必然会引人注意，即使莫名消失了，也该清楚，他的名字，就是一种震慑，一种如影随形，刻骨铭心的震慑。
仇如海贵为武道协会总教头。
纵横三十载，能够与他打成平手的人物，举国之内，绝对不超过五指。
但，墨染算一个。
并且，勿需置疑，他是仇如海视为生平第一大敌的假想对手。
这么多年，仇如海如
日中天，狼子野心。
即使，有着被各方高手，豪门，世家所津津乐道，由衷佩服的通天武艺，可，他也不敢说自己天下无敌了。
曾几何时。
有敷衍趋势的马屁精，酒桌上喝多了，因为酒壮怂人胆，当场询问他，你这辈子，有忌惮的人吗？
仇如海沉默良久，反问满堂宾客一句，你们，还记得墨染吗？！
那个。
昙花一现，刹那芳华，之后却成功被上品王族所惦记，被不败皇族所关注的大内第一高手，墨染！
陡然间，全场死寂。
仇如海当时，迎着无数目光，自斟自饮。
他明明朗声大诵好酒好酒。
其实看得出他在强颜欢笑，因为，他的头上站着一个从未交手过，却不得不提前气虚一半，同时令他提心吊胆的绝代传奇。
既生瑜，何生亮？
如何不无奈，不心酸？
墨染消失多年，外传他来自军部，也传他是隐世高手的传人，混迹几年感慨红尘无趣，故而果断回家娶妻生子了。
更传过他是某个返老还童，驻颜有术的老妖怪。
最稀奇的是，传他与国同岁，就隐居在燕京某个角落，暗中俯瞰天下豪雄你争我斗，如同看小孩子打架。
但，千传万传。
就是没人传过，墨染之所以没了踪迹，是因为死了。
仇如海对这些传言，从来都是嗤之以鼻，唯有他能感觉的出来，那他妈就是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忌惮。
后起之秀，并且时值当打之年，若是给足时间，一旦成长起来，吞狼逐虎，让半只手照样能碾死他，未必是一件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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