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留下了一道道血痕。我强忍住即将迸发而出的泪水,走向二人的遗体轻轻为他们阖上双眼,随即起身对少女说:“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现在这里已经很危险了,伯父伯母他们。。。我没能保护好,对不起。但是。。。哪怕只有你也好,至少我不希望。。。不希望连你也没能守护住。”
“阿文哥,可是,可是。。。爸爸。。。妈妈。。。我不如。。。”少女依旧在啜泣,哭得有些红肿的双眼没有任何神采,视线在我和她父母的遗体之间游移徘徊着。
“我明白的,明白你想要说什么。”我用力抓住少女纤瘦的肩膀,“伯父伯母他们都是温柔的人,这些年他们对我的好我永远不会忘记。正因为他们是温柔的人,是天下最好最无私的父母,所以他们才能够在那一刻将他们所有的温柔化为手上的力量,在最后一刻都在保护着你。所以。。。请你感受下他们的温柔,不要。。。不要再说类似的话了好不?要不然,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少女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眼里终于恢复了些许神采。沉默许久,少女终于停止了哭泣微微颔首,向我抬起一只手,我也轻轻握住这只手将她拉起,大概是由于恐惧与哀伤已经丧失了部分血气的原因吧,冰冷的小手不住地颤抖着。我扶住她的肩膀,两人踉踉跄跄地向屋外走去。在此期间,她还不住地回头凝视,像是与她父母的遗体做最后的告别。
我俩一直沿着唯一一条从出城的道路前进,这一条小路正通向与小镇毗邻的高山,其地形相当险峻,敌人一般不会冒险选择从这里大举进攻,而且林间小道错综复杂极易迷路,除非是对当地相当熟悉的本地人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我们沿着道路转入山中,由于这侧的山林尚未得到有效开发,脚下原本平整的马路早被碎石和黄土铺设的道路所取代,硌得双脚生疼。并且愈发深入山林之间,道路也愈发狭窄,逐渐变成刚好两人并排通过的林间小路。我们的腿上脚上都有伤,再加上敌人袭击镇子的几天之前,这片地方刚下过小雨,林子里的道路依然泥泞不堪,每次将脚重重地踏进泥里,然后用力向上拔出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时,之前搏斗时腿上留下的伤口都会被扯得钻心地疼痛。但就算这样,我们紧握的双手也一直没有放开,专心寻找出路。
此时城镇里传出的炮火声、喊杀声已渐渐远去了,我稍稍安下心来,只要再翻过一个山头,就可以从谷口处的小路进入对难民相当宽容的伊拉里斯共和国,在那里寻求一个暂时的落脚点。正当我这样打算时,突然感觉到一股不祥的气息从四面八方逼近而来,我匆忙向少女大喊一声“闪开”,随即立即将她紧紧地护在身体下方。与此同时,一个火球从我背上掠过,准确的击中了身旁的一棵大树,瞬间折断并燃烧起来。
“阿文哥,怎。。。怎么了?”被我压在身下的少女惊魂未定地说道。
“看来是被摆了一道呢。可恶啊,都已经到这里了。”
只见几个身着黑衣的袭击者接连从周围的树后现身,粗略看了一下有十到二十人左右,并且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可以看出这些人绝非善茬。只见其中一名女性模样的人向前走了两步,看样子应该是这支小部队的头领。此人身材高挑,修长的身躯在黑色紧身衣的包裹下并没有一点赘肉,显示出完美的双s型曲线,而女性身上特有的某个部位也显示出沉甸甸的存在感。但与此相应的是被黑纱掩盖的白皙面颊下,一双柳眉下水蓝色的眸子却没有显示出任何情感,仿佛随时会在一瞬间射出置人于死地的光芒。
“看来‘那位大人’的预感没有错呢,让我们别动队提前翻进山里设下埋伏,通过另一侧的攻势把你们逼进山林,早晚会落进我们的手里。起初我们还将信将疑,看来大人果然英明神武,都在他的预料之内,只不过。。。”
女子眼中突然露出凶光,面罩也掩盖不住她恼怒的神情,突然歇斯底里大叫:“让我们千辛万苦趴在这种睡都睡不下的地方好几天,以为有什么大猎物,原来就是俩毛孩,气死我了,好想杀。。。”
话音未落,一个随从轻轻碰了下女子,女子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闭嘴,带着部下们一齐高举双手做捧天状,随后齐齐后退半步双手护心,“大人神武,愿您的爱与恩泽撒遍普天之下,拯救这群迷途的羔羊。”
“啧,看来是教国的人吗。。。虽然不确定你们口中的‘那位大人’是不是指的那传说中长时间从未真正现身的那个人。。。”我无心欣赏这群人的滑稽表演,低头瞥了一眼正在身旁瑟瑟发抖的柔弱少女,将她护在身后,“但是不好意思,你们这样大费周章地跋山涉水,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