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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大理寺，牢房之中刘鞍的气息显得很微弱。
夜已经深了，两人隔着一张桌子，上面点了一盏油灯。
“老六你也该和我说实话了。”
“不管你们做了什么，我说保得住，那就保得住。”
“你们这脑子啊，就跟泥巴似的。”
林川摇头，把李世民的圣尊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这玩意你应该懂吧，就算老七站在李世民面前，我拿着这块令也能给他保下来。”
“跟了我这么多年，你们怎么就不明白？”
“不是我当不了将军，而是我不想当，李世民他在求着我当。”
“我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说什么？”
“当年我一刀砍死了崔仁师，那帮腐儒上上下下把我骂了个遍，你见我在意过吗？”
“我就明着跟你说，我一句话，要回去当将军，砍死是个李孝恭，他李世民都得舔着我！”
刘鞍被林川骂的有些恍惚，看着那可以调动大唐一切势力的圣尊令有些懵。
这个可跟什么其他的“如朕亲临的玩意不一样”。
这个可以当场下决断，能定罪就定罪，能免罪就免罪，调动大军下达命令。
这可以说是特么的皇帝特权给暂时交出去了！
陛下对林帅已经信任到这种地步了吗？
刘鞍心中大惊。
说是并肩王都不为过吧？
“林帅，这……这是圣尊令？”
刘鞍有些哆嗦不可置信道。
“没见过世面。”林川瘪嘴，指头在刘鞍身上猛点了几下，解了他的穴道。
“所以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刘鞍呼出一口气，沉吟了一下道：“我骗了您，回幽州探亲是假。”
林川没有意外，静静地看着他。
“大概是一个月前，老七找到我说，让我帮他一件事。”
“说他准备杀河间王一家，事成之后，帮他逃出长安。”
“我起初没有答应，问他为何要杀河间王，他也不说。”
“我也苦劝他，这小子就跟魔怔了一样，似乎对李孝恭恨之入骨，定要屠杀满门才满意。”
林川淡淡道：“所以你肩上的伤是他留下的？”
刘鞍苦笑着点了点头：“我拼命也拦他不住，挨了他一剑。”
“但是，你最后还是答应他了。”
林川淡淡道。
刘鞍眼里闪过一抹痛心道：“老七他跪下求我了。”
“那个见了皇帝也是一身傲骨的老七竟然为了此事，跪下来求我。”
“我狠不下这个心。”
林川微微动容，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一抹飘逸的身影。
爱酒、爱诗。爱剑。
总是满怀志气，一身的才华和傲骨令李世民都折服。
“你这书生倒是有志气，宁愿饿死，也不吃人家一口饭。”
“你这佩剑倒是不错，若肯卖我，我给你指一条明路。”
在书生的惊怒之下，林川一个折跃，抽出了宝剑。
冬雪漫天，银装素裹的长安，一名书生愤怒地看着少年将军。
“还我剑来！”
“哈哈哈，穷书生，传你一招剑法，若是悟了，明日来军营见我！”
“铮！”
一声剑鸣，回荡在长安城上空，一道刺骨的寒冷仿若把灵魂都冰封！
那是一股舍我其谁的傲气，吞吐天下的魄力！
随着林川一剑，好似传遍整个天下！
连同大雪和寒风都在那一刻禁止。
书生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这招叫做什么？”
林川微微一笑：“一剑霜寒十四州。”
话毕，将那剑一抛。
“噌”地一声，稳稳当当落入那书生的剑鞘之中！
第二日，在林川的军帐之外，站了一个瘦弱的年轻人。
手里没了剑，不知从哪里淘来一副破旧的皮甲，站在烈日下颇有些滑稽可笑。
那时候起，这个世界上就多了一名无敌的剑客，也多了一名书生将军。
他的名字叫陈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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