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敦率几十残兵败将前往昌豨寨前。
寨上,一喽喽探出脑袋:“汝乃何人?”
吴敦赔笑:“某乃吴敦,是昌头领好友。还望通报一声:某本宴邀刘老四等数位头领,商议结盟共敌官军。”
吴敦顿了顿,挤出几滴眼泪:“不料中间出现了叛徒,引那官军进来,刘老四数人为贼所杀。”
这时,寨上一中年男子豪放大笑:“吴敦,真以为某不知汝么?”
吴敦看去,正是昌豨。
“汝这败类,竟被蝇头小利所蒙蔽而残害自家兄弟!如今还想赚某寨门,真当以为某无智乎?来人!放箭!”昌豨大笑,挥了挥手。
其后,百来弓箭手上前一步,弯腰射箭,箭如雨下。
吴敦大惊,连忙后退,却来不及了。
吴敦当即被射死于昌豨寨下。
徒留下一个幸运儿回去。
“吴敦被昌豨那厮射死了?”
“正是!”那幸运儿匍匐在地上回答。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没死在那?”射征已然气急攻心了,才说出这等无脑之言。
“我……”幸运儿快哭了。
鲍信见状,连忙出来安慰:“不必如此,汝能逃回来,依然说明上天未让汝亡,主公无心之语,休要放在心上。”
射征默然无语。
幸运儿突然站起,跳下泰山。山势险要,眼见得不活了。
射征脸色发白。
“速速去救!”射征对潘璋吼道。
潘璋唯唯诺诺,不敢发言,连忙带着十余人前去寻找尸体。
射征死死攥住马的鬃毛。
荀谌暗自摇摇头。
章楶上前一步:“主公却是颇为心急了。”
射征没有理章楶。
他先是看了一眼田豫:“国让?”
“在!”
“通报仙芝、通昭等。倘若那群山贼行为异常,先下手为强,不必通知某,自行解决。”
“喏!”
射征头疼地看向史涣:“史涣,你快马扬鞭赶回奉高城,令子厚等人查清今日所死亡人的亲属,倘若有,厚赏之!”
史涣点点头。
“对了!”史涣刚欲行,射征又叫住了他:“你便留在奉高城,辅佐子厚一起进行重建工作。”
“喏!”
史涣果断,独自一人便行。
这时射征才看向章楶:“质夫之语,某懂,可一人做事一人当,怎可以话术而覆盖己之错误?”
章楶尴尬不已:“某言语有误,还望主公重责!”
射征摇摇头:“此事源于某,与质夫又有何干?”
射征看了看自己的头发,心痛不已,好像自己离上次割发的时间也就几个月吧?
射征扯出宝剑,斩下头发:“权以此发代替吾首!”
鲍信、荀谌大惊。
章楶会意,微笑地点点头。
荀谌连忙出声:“主公行为……过矣!”
射征向着荀谌苦笑:“某行为过激,间接性杀害壮士,此祸岂是区区断发能弥补邪?只是某为三军主帅,不可以死明志,方才出此下策。”
射征面向鲍信、荀谌,上前两只手各拉住一个:“吾罪深矣!”
鲍信叹息:“主公真君子也!主公如此愧疚,想必此人九泉之下定会瞑目。”
荀谌也在一旁说道:“主公不必自责。”
射征暗呼一口气,这场信任危机算是勉勉强强过去了。
这时,章楶上前放马后炮:“主公休要为此事苦恼,当今之计,当为如何攻破昌豨营寨。”
射征紧握着拳头:“昌豨此贼,若为某擒住,定让其受到千刀万剐之刑!”
这时,潘璋带着尸首回来:“主公,某已寻回,只是此人找到时已经断了气,还望主公罚某!”
射征第一次认认真真地观察潘璋,摸了摸其脑袋:“此乃吾过,与汝何干?”
或许以后要改变对待潘文珪的态度了。
射征承认,或许自己有点带有色眼镜对待潘璋了。
射征对潘璋笑笑:“汝寻一静谧处安葬其尸身,顺便将某头发一并放入。”
“喏!”
“日后时间还长,便希冀诸位能多多指引某了。”射征真诚一拜。
“自当如此!”众人也回了一礼。
……
令高仙芝、章楶等就地扎营。射征带着荀谌、鲍信、向拱以及众亲卫前往巡视昌豨营寨。
远远望去,昌豨营寨虽经过数年修缮而雄伟异常,但吸引射征的并不是营寨本身,而是被昌豨用木杆挑着营寨上的吴敦等尸首。
尸首经过烈日曝晒后已然略显模糊。
“贼子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