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诸人的家眷大多是在北海治所内,一旦北海被攻破,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七嘴八舌的劝说孔融赶快撤兵回防!
孔融听到这个消息后酒也吓醒了一半,暗地里琢磨,这张饶也忒狡猾了,闭门不出不是怕了他孔文举,而是背地里出阴招,偷摸的派兵攻打北海去了。
这会儿北海国内的没多少兵丁防守,那还不是一鼓而下的事?
这次出击,北海国郡兵几乎是倾巢出动,除了郡兵,各县的守兵、乡勇、皂吏也纠集起来,跟着一起壮大声势,好处呢是人多了,坏处呢,是各个队伍互不统属,又良莠不齐,很难统一指挥。
孔融之所以渡过巨洋水阻击张饶的蚁贼,其真是目的就是不想让张饶渡河劫掠北海,他从骨子里就瞧不起张饶这只队伍,连着被公孙白马两次重创,劫后余生的残匪能有啥战力?
再说了,这只队伍也没多少青壮,一家一户的老幼妇孺裹挟其中,吹牛说是二十万,能上阵打仗的恐怕连一万都找不出来。
就这样,虽然自己的队伍也是乌合之众,但是孔融不怕他张饶,要说上阵厮杀,他也不敢,这就如同麻杆打狼,两边怕,所以就这么两厢耗上了,正好称了他的的心意,估摸着对峙些日子,张饶军无粮了自会散去,所以,孔国相会同王子法、刘孔慈之流在帐中整日畅饮清谈,一如在北海府邸。
贼兵去了北海治所,想想都怕,一时间还真没了主意,于是问道:“诸公!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帐下一人出列拱手道:“明公!为今之计应当速速派人查明真伪!然后安排拔营起寨,早日渡河回防北海!”
孔融看去,正式刘孔慈,也是参军之职。
“孔慈之言正合我意!”孔融言罢正要拔出令箭安排撤兵,只见另有一人出列说道:“国相,稍等片刻,何不问问刘都督有何高见?”
说话之人,正是主簿王修。
孔融意动,问刘宜道:“刘小都督,可有谏言?”
刘宜坐在哪里连动也没动,心里老大不高兴,还刘小都督,特么的看着我年龄小就叫小都督?明显的看不起人嘛,若不是想抱你这根大腿,真是懒得理你!
他还没说话,那王子法却道:“黄口小儿,能有什么谏言,明公莫要耽误时间!”
班秋儿来了火气,咤声道:“再敢对我家主公无礼,小心我取了你项上人头!”
王子法甩了甩袖子,撇了撇嘴,显然没把班秋儿的威胁当回事,班秋儿就要拔剑上冲,刘宜赶忙拉住,说道:“要淡定......”
这姑奶奶可不只是外表奶凶奶凶的,那是真的暴力啊,恐怕王子法那吸毒一样的身板,经不起小姑奶奶一个背摔。
刘宜对孔融道:“孔大人可知,张饶坐拥二十万蚁贼为何与国相对峙而不进击?”
刘孔慈阴阳怪气的插话道:“还二十万?恐怕十万都没有,莫要长了别人的威风灭了自家锐气!”
他看到王子法吃瘪,刻意想为老友找些脸面回来。
班秋儿扶剑怒视刘孔慈,她这表情配上如画般的容貌,还真看不出生气,倒是可爱至极。
刘宜又道:“都到这会了就不要计较那十万二十万的了,就说他为何不进兵!”
刘孔慈道:“那是怕了我家明公!”
刘宜道:“当然,孔国相七岁让梨,神童之美名传诵千古,弱冠后文章辞赋又是名动海内外,张饶之流,自是惧怕!”
这一记马屁拍的孔融舒服之极,粘着胡须眼神放光微笑连连,再看刘宜,觉得这少年也不怎么讨厌吗。
接着又听到刘宜说:“然而,正面怕了孔大人,不代表不做些下三滥的手段,比如现在,分兵偷渡、进击北海可是事实?”
刘孔慈接口道:“着啊!所以才动请明公速速下令,回防北海!”
刘宜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刘孔慈半天,把刘孔慈看的直发毛,心虚的问道:“你......你看什么?”
刘宜叹了口气,说道:“哎!算了,看来你是想不明白了,明说了吧,张饶分兵偷渡,进击北海有两层战术意图,其一是趁着北海空虚真取北海,其二吗,是想着在这里吃掉孔大人!”
“哼!危言耸听!”
“大言不惭!”
“胡说八道!”
“......”
这会不光是王子法、刘孔慈出言反对,帐中大部分人都表示反对。
“你们可知张饶是怎么败给公孙瓒的?”
“这个....”
虽然知道公孙瓒两次击败张饶,但具体到细节,帐中众人知道的还真没几个,一帮靠嘴吃饭的腐儒,那管什么打仗过程,回头大笔一挥,什么细节没有?
“是半渡而击!”刘宜说道。
“张饶那僚,分兵偷袭北海,料定孔大人得到消息后必然渡河回防,而当诸位渡河一半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