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虬髯大汉是没眼看了。
除了是活的以外,不怎么太像个人了。
被班秋儿拎到刘宜面前时候,刘宜戏谑的问他:“你的刀呢?人我留下了,它答不答应?”
那虬髯大汉吐了口血沫子,顺带吐出了两颗大牙,含含糊糊的说道:“爷爷今儿栽了,要杀要剐随便!渠帅会替我报仇的!”
“爷们!”刘宜冲他伸出一个大拇哥。
“你叫什么名字?”刘宜懒洋洋的问道。
“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管亥是也!”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貌似也是青州黄巾军的一个首领。
“你别张口闭口就是叫爷爷,我还真没你这样的孙子!我且问你,你们多少人?到这里来干什么?”
“呸!”回答刘宜的是一口混着血水的浓痰,被身边的班冬儿挥剑挡住,厌恶的在管亥身上擦了擦。
“嘴还很硬!不知道你那几位兄弟嘴巴硬不硬!劳烦几位给他们松松骨!”刘宜学着电视上国军拷问官的样子吩咐道:“往死里打,我不说停别停手!”
于是班秋儿班冬儿加上纪灵,两女一男开始殴打除管亥外其余的几个黄巾贼人,鬼哭狼嚎声响起,而不远处,三千黑骑肃杀的矗立着。
刘宜跪坐在华盖车里的锦榻上,表面上一副高冷模样,但是心里已经开始骂娘,这姿势特么真累啊,这才多会啊,那酸爽劲就有点受不了了。
管亥虽然没有跪坐着,但滋味比跪坐着要难受多了,打在他兄弟们身上比打在他自己身上还疼,听着兄弟们的惨叫声,一声声如同利刃般扎着他的心。
终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向眼前的小魔头说道:“别打了别打了,我说!”
刘宜正在趁人不注意偷偷换坐姿呢,听到管亥这么说,也不理睬,说道:“这会你要说?我还不想听呢,你们几个,继续,继续啊!”
眼瞅着兄弟们一个个惨叫声越来越低,管亥跪爬几步到刘宜马车前哀求道:“小将军!管亥服了!甘做牛马,求求你放过我的兄弟们吧!”
“这就服了,没劲!”刘宜吩咐道:“停手吧!你们一人拉一个走远点问,仔细问清楚!”
经过一番盘问,情况搞清楚了,原来青州这几年天灾不断、人祸连连,不但外族大老远跑过来劫掠,就是汉人军阀过境也是掠抄一番,而刺史田楷到来后,更是不顾及民生,一味的证粮征款,敲骨吸髓,老百姓实在没有活路了。
在这种情况下,太平道人张饶,号召百姓效仿当年天公将军起兵造反,走投无路的百姓一呼百应,迅速纠集了十几万众。
青州本地已经赤贫,张饶便带着众人北上,想与他兄弟张燕的黑山军会合,一路走一路裹挟百姓,道冀州的时候,差不多有三十万人了。
不想在冀州遭到公孙瓒的阻截,两场厮杀过后损失过半,于是只好又逃了回来,在黄河边上再次集结,准备途径青州去兖州就食。
途径这北海国,国相孔融在巨洋水岸边背水扎营,阻断了张饶的行程,张饶一边与孔融正面对峙,一边派人从巨洋水南北两侧偷渡,准备袭击北海国治所剧县,而眼前的这管亥正是偷渡过来的负责人。
偷渡巨洋水以后,为了封锁消息,见人就杀,不巧遇到纪灵,这厮身手了得,不但没有杀了他,还被他反杀了好几个弟兄,激的管亥火气,不管不顾的追杀下来。
事情弄清楚了,纪灵建议杀了这几个蚁贼,刘宜却很迟疑。
看这这几个黄巾军被班秋儿等人打的凄惨模样,刘宜心里有些不忍,毕竟来自现代的他,动辄杀人的习惯还没有养成,他虽然很清楚,农民一旦拿起了屠刀杀过人,就已经成为魔鬼了,只是到现在为止,他还没见过黄巾军作恶,从心理上实在是下不去手。
至于管亥,一个贼头而已,虽然三国上不算寂寂无名,但是,看到对上班秋儿那点儿三脚猫功夫,刘宜还真不想收服他,在他想来,说不定连一个黑骑的实力都没有,靡费粮食,收他何益?
想了想还是让他们留下兵器马匹各自逃命去吧!
纪灵略有不满,但也没有出言阻拦,毕竟人是刘宜抓住的,要杀要放还是听凭刘宜吩咐,只是觉得刘宜过于妇人之仁,这些蚁贼手上沾满鲜血,不杀实在便宜他们了。
放走了管亥,刘宜立即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嘴脸,对纪灵说:“纪先生,你这是要去哪里?”
纪灵惶恐,拱手道:“感谢小将军救命之恩,有劳小将军动问,灵欲回家省亲!”
刘宜又道:“哦?纪先生家里还有什么人,家里老人家可好?”
纪灵再次拱手,脸上略显凄然的说道:“有劳小将军动问,灵离家七年,音信全无,不知二老近况如何?”
刘宜又问道:“纪先生在哪里谋职啊?”
纪灵再次拱手:“谋职?哦!纪某漂泊江湖、四海为家,还未曾出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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