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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
斩断骨肉的刀
但不是人肉
因为挥刀的人只是街边的一个屠夫
穿着茄红色窄袖的妇人搬了一方小圆凳躲在了凉棚底下。
此刻正手里捏着一块西瓜，脚下踩着一只钱匣子，那西瓜上缺了一个小角，从上面看去便知道这个人的嘴也很小。
妇人另外一只手上捻的是一张布告“近日城中有盗，连窃一十二家……赏百金。”
而她男人正在身前的摊子上为客人剁着猪肉，尽管已是汗流浃背但还要挥手提防那些恶心人的苍蝇。
妇人抬头看着眼前的鲜血淋漓却是不为所动，对她来说跟着这样的一个男人真是让自己不自在，尽管如此屠夫的钱娄却放在她的脚下，这一天的流水也都由她来经营。
忽然她掏出粉色的罗帕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因为在集市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寇公子。
“乌回，生意不错嘛。”寇谦踱步走到乌家肉铺前仔细的打量着一桌子的猪肉。
乌回赶紧招呼完一位客人后，用身上那块满是油渍的抹布擦了擦手笑道“全凭寇老爷照顾。”
寇谦摆摆手，依旧看着那些猪肉“别这么叫我，都叫老了。”
“就是就是，寇公子年纪轻轻一表人才的叫什么老爷。”屠夫身后的妇人说话间走了上来搭话道。
寇谦抬头一看，脸上浮现一丝难为情。这妇人原本也是凤瑶楼里的姑娘，只是后来年老色衰才拖他寻了一个生意不错的屠夫，俩人过上了正经日子，要说这妇人年纪也算不上大，只是凤瑶楼里的姑娘一茬接着一茬，总有人会被替换下去。
“蒲珠姑娘真是越发年轻了。”寇谦搪塞的回了一句。
妇人听了抿嘴一笑，她虽以出了凤瑶楼有一年光景了。但像这样的打趣，嬉笑间还是露出了三分媚态。“寇公子的嘴真是甜......”
话未说尽，蒲珠突然想到自己早为人妇，更何况乌回正在身前，硬是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寇谦轻咳了一声转问乌回道“你知道，什么样的刀切骨头的时候能够一刀而下，伤口平滑吗？”
乌回拿着手里的阔背砍骨刀“很多都行，但刀背一定要厚实或者是那种材料极好的也可以。不过如果不是习武之人或者是我们这行的，想要一刀斩断骨头不是什么容易事。”
寇谦点了点头，用手比划道“所以说，如果切口平整，但是又有岔开的第二刀痕迹。那就是用快刀，第一刀力量不够。”
“寇公子说的不错，如果刀口是这样的，那肯定是用刀的人力气太小。”乌回道。
“行，那你忙着吧，我有事先走一步了。”寇谦似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前几日也看过牡丹赌坊前的女尸，除了勒痕外那处胳膊上的刀伤也让他很奇怪。
乌回见寇谦转身要走，立马提起一角猪肉“寇公子，带上一角吧，刚杀的新鲜着呢。”
“你拿一边去，人家寇公子只喜欢吃鱼，从来不碰猪肉的。”蒲珠拍了一把乌回的膀子，她在凤瑶楼的时候也曾为寇谦斟酒过，只记得他每次桌上只有鱼鸭。
寇谦看着这对夫妇笑道“寇某确实不喜猪肉，多谢乌老板好意了。”
“那寇公子您慢走”乌回毕竟只是个糙汉，听了夫人和寇谦这样说也只好弯腰送客。
眼瞅着寇谦转头走远后，乌回才气鼓鼓的回过身来沉着脸道“好啊，你倒是对寇谦了如指掌啊，他浑身上下你都清除个遍吧。”
蒲珠刚要坐下，听了乌回这一句深知话里有话，当即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那寇公子来凤瑶楼从来都是吃素的。老娘我今天是不是给你点好脸了？是不是非要我收拾你一顿，你才能不满嘴胡话。”
“唉，娘子娘子别生气。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啊，小点声莫让人听见了。”乌回苦笑道，别看他平日里杀猪宰羊，周边的人都说他煞气重是个凶主儿，但等娶了蒲珠之后，邻里街坊才明白这也是个怕婆娘的软蛋。
蒲珠剜了一眼，转身回到凳子上坐了下去。但她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凳子还是凳子，西瓜也还是西瓜。
钱娄也还是钱娄，但里面的钱却不见了。里面剩下的，只有一小朵乳白色的花儿。
蒲珠用几乎颤抖的声音说道“当家的，钱不见了。”
乌回蹲下身子捧着那支钱娄，左右的张望起来。他的摊子支在街边背靠着高墙，相邻的都是熟络的铺子，刚才只是说话间竟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了钱。
乌回捻起了那朵花，面色凝重道“这是京城里最近流窜的南盗——九里香”
数日前，汴京城内出现了这么一个盗贼，据传言自他出现后城中上到王孙将相下至豪绅富甲均被光顾。开封府尹王大人因为此事更是忙得焦头烂额，可连日追查下来的线索只有一个，盗贼行窃之后会留下一朵南方的九里香，可到底这个九里香是何来头，是何面貌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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