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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牧遥说的没错，姨娘从早上一直张罗到现在，等他们一行人狼狈的跨进院落时，一桌子酒菜已经备好。
“姨娘。”讲完了来龙去脉，徐牧遥有些不忍心，“事情是我一手做下的，有什么后果我一力承担。”
柳飘絮今年不到三十岁，即便穿着农人的粗布麻衣却依旧不减艳丽。
“姨娘，九儿被他们强行掠去，得亏我们及时赶到，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王虎斟酌着说道，“房家势大，但救人如救火，谁还会顾及那么多。”
“就是。”徐牧遥笑着道，“大不了我流亡江湖，也正好去看一看这大好河山。”
“啊？”九儿趴在餐桌上，大眼睛中满是委屈，“那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小妖哥哥了？”
“怎么会。”徐牧遥爱怜的摸了摸九儿头发。
“好了。”柳飘絮轻咳两声，“你们这几个孩子真是让我不省心啊。”
“要不然我们举家搬迁吧。”九儿眼光一闪，“咱换个山清水秀又人少的地方住。”
“来不及的。”王虎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么大的案子，泾阳县想必早已经出动了。”
“那怎么办啊！”九儿焦急的问道。
“姨娘。”王虎正襟危坐，“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和小妖商量过了，我们准备一同前往幽州。”
“嗯。”徐牧遥点头，“抓不到我们，他们也不会太为难你们，只是……只是这些年恐怕不能在姨娘膝下尽孝了。”
柳飘絮捂嘴轻笑：“你又何时尽过孝心了，不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可是幽州很远的啊。”九儿委屈巴巴。
“行了行了。”柳飘絮敲敲筷子，“别说那么多了，先吃饭，小虎，来尝尝姨娘的手艺，你看这几年把你饿成什么样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徐牧遥看了王虎几眼，忍不住开口道：“姨娘，我们恐怕没有太多时间……”
柳飘絮不悦的打断道：“今天接小虎出来团聚是喜事，那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先放放。”
鸡毛蒜皮？
徐牧遥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房玄龄，是当今皇上的左膀右臂，封国公，威风赫赫。”
柳飘絮放下筷子，语重心长的叹道：“这些年战争离乱，有些人一分开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有时候能坐在一起吃一顿饭都是无比奢求。”
“天下纷争如此，姨娘莫要太过于伤怀。”徐牧遥安慰道。
“小虎，你是想去幽州从军的吧？”柳飘絮忽然问道。
王虎愣了愣，点点头。
“这么说，你在牢城营也学到了一些东西。”
王虎表情有些复杂，过了良久方才又点点头。
“每一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柳飘絮长叹道，“在家里盘桓几日就启程去幽州吧，至于小妖，你还是留在家里。”
徐牧遥哭笑不得，厉害关系明明说的很清楚了，可姨娘好像总是看不明白。
“幽州的路是你的路，但那不是小妖的路。”柳飘絮依旧自说自话。
“不好了！”
门外忽然一阵喧嚣，一个黑影窜了进来！
“泾阳来了几十个衙役，手里拿着小妖的画像，已经到了村口了！”小黑喘了一口气，“就是那个杨杰带队！”
王虎眼中利光一闪而过：“真是冤家路窄。”
几年前泾阳集会上，就是杨杰这小子率先出言不逊，才有了自己这两年的牢狱之灾！
“跑吧。”小黑近乎哀求的说道，“和官府作对没好果子吃的。”
“姨娘……”
徐牧遥欲言又止，自己虽说有系统在身，但终究还没有发展到可以对抗国家的程度，为今之计，只有暂避锋芒，等事情平淡一些再做打算。
“衙役没什么战斗力。”柳飘絮嗤之以鼻，不屑的说道，“你们出去解决了再回来，出手重一点，我最烦别人打扰我吃东西。”
徐牧遥王虎面面相觑，良久才拱手出门。
“你说姨娘会不会是认识一些什么手眼通天的人物，可以免罪，这才让我们如此行事无忌？”王虎不解的问道。
“能有多通天？”徐牧遥耸耸肩，“如果不看缘由，只看重伤国公儿子这件事，即便是皇子也逃不脱。”
“算了别想了。”王虎拍拍徐牧遥肩膀，“姨娘想必有她的用意。”
已是黄昏，黄昏后。
村口处杨杰坐在马上，看着缓缓行来的两人，不由得开怀大笑。
“王虎！你今天刚出狱吧？哈哈，老子再把你送进去一次！”
“这两人挺识趣，这是自首来了！”
“倒省了麻烦，还算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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