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文飞躺在病床上,意识越来越模糊,耳边传来的医院仪器声越来越响。
“嘀……”
一声惊雷般声响。
文飞意识清醒过来,发觉自己已经死亡,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解脱了吗?”
“终于不用再拖累家人了。”
“下辈子要做……”
文飞意识清醒也就在一瞬间,之后迅速沉沦黑暗之中,只剩下对下辈子的向往。
人怎么会有下辈子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文飞意识再次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头顶高压锅,坐在小板凳上,身边全是人。
“这……”文飞低头看了看自己粗糙的手掌,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没练过铁砂掌啊?
“我接收到宇宙信号了。”
突然,一个头顶高压锅的少年大声喊道。
“我也接收到了。”
一个头顶高压锅的大妈紧跟着喊道。
“宇宙也给我信号了。”
“啥信号?”
“我糖尿病好了。”
转眼之间,公园里乱糟糟一片,大几百头顶高压锅的民众相互攀谈起来。
“宇宙给我信号了!”
文飞头顶高压锅,从小板凳上站起,激动的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啥信号?”
“我会飞。”
文飞头顶高压锅,“嗖”的一声,飞奔出公园。
文飞一口气飞奔一千多米,见没有人追来,心中重重松了一口气。
大街上行人不多。
公路上偶尔过去一个骑自行车的。
一张烂报纸飞了过来。
文飞下意识抓住烂报纸,上面写着“气功灭火”、“气功治病”、“气功感应宇宙”,日期1990年8月19日。
真是活见鬼了。
文飞竟在自己的生辰重生了。
这还算是下辈子吗?
文飞困惑又迷茫,呆立在桥头,直至腹中响起阵阵“咕噜”声,方才回过神来。
文飞翻遍口袋没找到一分钱,更没找到能证明自己身份之类的东西,没钱没身份在1990年寸步难行。
“小飞……小飞……小飞……”
入夜之后,有三波人经过桥头找人,文飞决定冒险试一下。
“我找到小飞了!”
“哪儿呢?”
“狮子桥下。”
“死孩子,你咋不知道回家啊?”
文飞被一位妇女劈头盖脸胖揍十分钟,揪着耳朵拽回家,还有一位辫子少女不停在后面踹文飞屁股。
“别揪我耳朵。”文飞拼命挣扎道:“我接收宇宙信号呢。”
文飞不说接收宇宙信号还好,一说又挨了一顿胖揍。
回家之后。
一个皮糙肉厚的高大汉子在院中热火朝天的练铁砂掌,气得妇女抄起扫帚要打高大汉子,被高大汉子一瞪眼吓得偃旗息鼓。
“阿贵,上市有港市佬要建大楼,你去不去?”
“我练铁砂掌呢。”
“大工十块,小工五块,你不去我找别人了。”
“等等,我想一下。”
最终十块高薪打动了文飞便宜父亲文贵,背着大铁锅跟着工头去上市做建筑工,毕竟练铁砂掌很是费钱,一瓶药水二三十块。
文贵这一走。
文飞在家里待不住了。
偷了家里二十块钱,留下纸条一张,坐火车去了北都。
“妈,别找我哥了。”文飞便宜妹妹文霞聪慧过人,在凉席下发现文飞留下的纸条,向文飞便宜母亲陈玉芳喊道:“他去北都了。”
“我接收到宇宙信号,去北都,能发大财。”
陈玉芳看到文飞留下的纸条,气得直掉眼泪,大的练铁砂掌,小的感应宇宙,没一个让自己省心的。
文飞不走不行,他没有原主记忆,在家里待久了,必被家人察觉出来。
上市去往北都的绿皮火车驶出苏市火车站。
文飞整个人放松下来。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文飞离开苏市,去往北都,如蛟龙入海,必风起云涌。
九十年代,火车时速30公里,慢到急死人。
文飞没钱补卧铺,硬生生干坐两天火车,整个人无精打采。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文飞无精打采出了北都站,看到几个摇滚歌手在天桥上弹唱崔剑的《假行僧》,情不自禁跟着哼唱起来。
九十年代,摇滚风靡一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