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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氨不以为然：“财神爷说过，我们搞钱的永远要把利润放在第一位。这说明什么？”
乐七冷哼：“说明只要这买卖有20%的利润，你就会投钱进来；有50%的利润，你就会铤而走险；有100%的利润，你就敢践踏一切法则；有300%以上的利润，你就敢犯任何罪行，是吧？真是老资本家了。”
“资本家？那帮洋人带来的新词？”
乐七吃惊：“哟，你个老神仙还知道洋人呢？”
苏氨无语，说：“天界每年都会组织我们上神去外域天交流学习，我们当然知道这些了。”
“……”
一大一小斗了一会儿嘴皮子，突然想起来李美林不见了。
他们四处寻找，竟然在后台的换衣间找到了她，此时的她窝在换衣间的角落里暗自垂泪。
乐七走到她面前，递了一件衣服给她，说：“去里面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吧，待会儿找个地方给它烧了。以后这里的事儿就都跟你没关系了，你回去该过自己的日子，过自己的日子。”
李美林点了点头，接过衣服换了下来。
临走前，她回头冲乐七鞠了一躬，说：“小姐，谢谢你。”
乐七：“……”
你也不用时刻提醒我的性别。
看着李美林单薄的背影，乐七问苏氨：“你为什么不把她的记忆消除呢？”
苏氨看说面前的雨幕，雨水带着土腥气飘散到空中，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说：“如果是你，你想忘记跟自己爱人最后离别的瞬间吗？”
“有些时候，遗忘并不能代表重生，带着誓言好好活下去或许比遗忘更珍贵。”
乐七这才警觉，苏氨是个老神，很老很老的神。
上海滩的雨自那晚开始像开了开关，接连下了半个月。中途停个半天又会稀稀拉拉下起来。
苏氨和乐七混在百乐门里挣钱。
乐七再次提到那个请求：“您能不能借我钱，先让我把人间的债还清了。我再慢慢还你的。”
苏氨翘着二郎腿，磨着指甲，说：“不行。”
“为什么？！我瞧你晚上去梨园捧角儿，撒的钱比我欠你的还多！”
苏氨是散财童子，每个月都有定额的散财数额，也就是说，他必须要花出去钱才可以维持三界财富的动态平衡。
乐七觉得你既然每个月都要花钱，不如就给他啊！一举两得，我帮你解决了有钱没地方花的苦恼，你帮我解决了没钱的困境！
谁知苏氨却说：“你懂什么。我散财也是需要那人获得相应的劳动换来的，你有什么劳动换钱？”
“陪你跳舞啊！”
“呸！”
其实苏氨呸他也没错，他在百乐门跳舞，每晚门票分成加小费，最多只能赚5块钱。他还是个要脸的，心里总觉得自己是个大男人，不能陪那些老爷们儿喝酒调……咳情，所以酒水这块的剃成他是没办法拿的。
就哪找他这种跳法，跳半年才够苏氨半个月的散财数额，怎么搞？
可是苏氨也发愁啊，财神爷给自己散财的定额数太大了，他除了定期的投资外，剩下的只能往捧角儿、艺术这些个能要上高价又可以随便定价的地方投钱了。
晚上他没空陪乐七下班，要去戏院看张先生的戏，张先生是上海滩新红起来的旦角儿。人美嗓音亮，戏院靠他得了翻身的机会，从原本一个快要倒了的，在上海滩都排不上号的戏院，瞬间成了大红戏院。
戏迷纷纷涌进，还最爱听张老板一人唱。据说，听张老板唱一曲，回家后茶不思饭不想，只想一直听下去。
苏氨自从昨天去听了一曲后，也上瘾了，今天又急急忙忙打着伞去了。
乐七厚着脸皮跟着他，也想一睹旧上海滩名角儿的风采。
戏院的地脚选得奇特，竟然开在一座道观旁边，因着前几年军阀混战，道观里的道士们早已不见踪影。听周围人说，现在改成戏院的宿舍了。
此时正是夕阳落山，戏院门前大红灯笼高高挂的时间。乐七瞟了一眼黑漆漆的道观，缩了缩脖，觉得它在黑夜里像一只张着大嘴的巨型怪物，看起来怪瘆人的。
苏氨急不可耐的交了票，带乐七到雅间坐好。
雅间设在二楼，总共围成一圈才七间屋子，除了乐七他们这间开着帘子看以外，剩下的六间雅间的窗户上都挂着薄纱帘子。雅间内设两椅一桌，桌上铺着白色桌布，桌布上摆着两盏茶，和一支正在燃烧的细香。
苏氨因为身量小，只能趴在窗户边上往下看，他提醒正在乱飘的乐七：“坐雅间的都是一些上流人士，你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啊，把自己眼珠子放眼睛里，别随便乱飘给我惹是生非！”
乐七听话坐好，但还是不服气的问：“你一老神，怎么活得这么憋屈。”
苏氨冷哼一声，道：“你懂个屁，这帮有钱人背后都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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