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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李斯胡宴祖赶紧就在脑海里翻阅了一遍李斯的资料。
这个男人是绝对可以的，甚至就连焚书这件事也不是错误。
因为当时天下初定，各国之间的典籍众多，想要统一思想就必须把这些都烧掉，不然各个国家继续教授各国的思想，他们永远也不会被大秦的思想所左右。
只是他的这个做法对于后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看到这里胡宴祖反而轻松了许多，因为这个人是有思想的，有思想的人反而很好说通。
这边的胡宴祖已经开始在脑海里设想怎么说服李斯了。
另一边得知有个人主张要建学校让百姓们学知识的人，李斯也开始设想怎么回怼此人。一来，这样做对大秦不利，二来，这人若是上位，自己又要被弃用了。
很快，李斯就来在了宁阳宫。
看到现在里面赛博朋克的陈设当时就懵了！就连行礼的事情都忘了。
“这个地方像不像当年的仓库啊？”胡宴祖率先发难。
李斯被这一句话说的回过神来。赶紧躬身行礼。
“参见皇帝。”
秦始皇直点主题道：“这位胡大仙要真建学校叫天下百姓学习科学。你意下如何？”
“万万不可，臣之前就已经说了，现如今天下初定，百姓仍有复国之心。想要统一就有让他们忘记过去，让他们学习知识，那么他们必然会造反。”
“正因为天下初定，才要向他们灌输统一思想，你为何能想到书同文车同轨，而想不到思想也要统一呢？”胡宴祖已经磨刀霍霍。
“人的思想根深蒂固，可不同文字车辆，有些人更是口是心非。”这这话的时候李斯当时看向了一旁的赵高。
赵高当时回瞪一眼李斯，没敢说话。
“那你可知道人们为何口是心非吗，还有为何这些口是心非的人还要遵循书同文车同轨的条例呢？”
“谁敢不从？秦律伺候！”李斯眼睛一瞪。
“这就对了。”胡宴祖微微一笑。
几个人还以为胡宴祖认输了，正要开怼，胡宴祖再度开口。
“凡事都有两面性，皇帝陛下，之前我说的那两句话可还记得？”
“哪两句？哦，记得记得，怨无大小，生于所好。物无美恶，过则成灾。”
“李丞相，你能否解读一下这两句话。”
李斯沉思了一会答道：“字面意思上来讲，就是怨愤没有大小，皆因喜好之事。事物没有美丑之分，但是过度了就成了灾难。”
“然也，秦律绝对是一部很好的法令，但是为何推行到了全国就变得怨声载道了呢？”
“还是惩罚太轻，不达而诛九族，你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做？”
胡宴祖摇了摇头：“看来你只是解读了那句话，并没有用心去理解。那我现在命令你用双手走路，双脚写字，做不来就诛你九族，你待怎讲？”
“你……这有悖常理，属于胡搅蛮缠，我秦律可没有这一条。”李斯胡子差点气没了。
“如你所言。秦律能在秦都实行，是经历过漫长审核修改的。这顺应常理，所以效果显著。而推行到全国就失了常理了。你让齐国之人不日便来秦都，一个在西一个在东，路上遇到洪水泥泞他们如何赶得过来？”
“那是他们的事，不达者，杀！”
“好，若是你明知道到不了，又知道到不了唯有一死，你会怎么办？”
“这……”
“若是我的话，反正是个死，不如举着复国的名义造反，这样死了还能留个美名。”
“这……”李斯想到了这一点，他当然不敢说。
胡宴祖笑道：“你之前也曾见过的，厕所里的老鼠。它们在那种地方不还是为了活着？而且若是你在仓库里放一只猫，狸，你觉得那些吃的滚圆的耗子跑到的掉吗？仓库虽美，过度安逸，便是灾难。反之亦然。现在天下百姓恐惧秦律已经到了临界点，你若还要再加重刑罚，让他们再无活的希望，那么他们才真的要造反了。”
“造反又能怎样？我秦军百万雄师，他们的军队都抵御不了，更何况这些平民。”李斯已经气急败坏。
“那你是要把天下人全杀尽？”
“杀！”
“那么杀尽之后谁来耕种，谁来织布，谁来伺候你的饮食起居。修皇陵就要百万壮丁，可以让秦军去修，那修长城呢？你去打夯？”
“……”李斯不说话了。
“对了。”胡宴祖拍了拍李斯的肩膀。
“尊师荀子也说过，人性本恶。需要后天教导。强压之下确实能让人压迫心中的恶，杀人偿命，而无敢杀人者。这是对的。但是我军攻陷城池杀人无数，他们也要偿命？”
“……”李斯不再说话。
“现在你理解我话的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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