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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棋子在棋盘上兴奋地跳跃着,觉得自己就是整个棋盘的主人。棋盘被棋局控制。自娱自乐的棋子不知自己身在局中,风平浪静的时日不多,波涛汹涌的日子也许瞬间就会靠近。短时期内,已没有多少人去找福瑞的麻烦。甚至,两伙居心叵测的人还给它营造了一个假象——一个抢手的香饽饽,它的存在对别人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福瑞没有麻烦,它讨厌的顾国贵却麻烦不断。
冬至将至,土生土长的合水镇人顾国贵竟然因为难以适应严寒的天气感冒了。这说出来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尤其是合水镇的父老乡亲,他们总认为从合水镇走出去的娃不会这么娇弱不堪。但事实就是,在外面呆久了的顾国贵真的水土不服了。
广东,在这个时节应该还是艳阳高照的。头痛鼻塞的顾国贵躺在床上,浑身乏力。在恹恹昏睡中,他梦见自己回到了广东,媳妇儿和孩子伺候着他,温暖的爱意流遍全身,祛除了身体里的病邪。自从中秋节回家之后,顾国贵一直坚守在合水镇这边,十分想念家人;但是他还不能走,眼前还有很多事缠着他,让他脱不开身。
还好,顾大全也一直在合水镇,父子俩在一起,有个照应。顾国贵生病了,顾大全就没有怎么跨出过家门,全心全意地待在家里照顾儿子。
合水街上,细雨纷飞。初冬的雨像冰魄银针,落在身上刺骨透凉。顾国贵吃了两天药,感觉已经好了很多。吃早饭的时候,顾国贵接到电话,柳城和顾国荣在电话里说要一起回来一趟,有工作上的事情向他汇报。
快到午饭时刻,柳城和顾国荣风尘仆仆地从乡下回到镇上来了。顾大全照顾顾国贵的时候,做两个人的饭都很伤脑筋,这一下又多出两个人吃饭,完全应付不了。末了,顾国荣跑到街上,炒了几个菜带回家,总算解决了四个人的午饭问题。
吃过午饭后,顾大全去休息。顾国贵强打起精神,要柳城和顾国荣立刻将要汇报的事情讲一讲。
柳城开门见山,向顾国贵表明他和顾国荣回来的目的——要工钱。柳城和顾国荣是乡下基地的直接管理者,工人们天天围着他俩讨要工钱,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回到镇上,找顾国贵定夺。
工人们从八月份开始为公司工作,眼看就要到年底了,工资还有一大半没有兑现,换作谁,心里面都有些惊慌和怀疑。这年头,欠谁的钱也不能欠农民工的钱,甭管你有天大的困难,只要损害了农民工的利益,就会招来数不尽的麻烦。顾国贵可不想自招麻烦,但是,公司里一些关系的牵扯导致工人的钱不能马上到位。一方面,公司前期已经投入了大笔资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产生大的效益,要马上兑现工人的工资就必须继续投入;另一方面,公司是顾国贵和柳银芬合伙的,投入和开支必须有协商,顾国贵不可能自掏腰包把所有的事情包圆了,现在又给工人工钱,柳银芬也必须拿出一部分钱来,但是柳银芬此刻并不在合水镇。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问题的解决办法只有一个字:拖!但是纯粹的拖延很容易出事,工人们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顾国贵只能要柳城和顾国荣先去做工人的思想工作,要他们宽限几天,特别叮嘱他们要注意不能让工人跑到政府那里投诉。
柳城和顾国荣没有立即应承顾国贵的要求,他们俩的工资也还没有兑现呢,现在还要他们赶回去灭火,哪里有什么积极性。顾国贵察言观色,发现了二人思想积极性不高的苗头。只有两个人的事情,好办得很,而且这两个人是顾国贵日后的左膀右臂,容不得有怠慢和吝啬。这两个人是大全农业公司的阵前先锋,顾国贵没有必要为了这点事去和柳银芬扯皮,他赶紧自掏腰包给两人各发了一个两千块的红包。柳城和顾国荣吃别人的嘴软,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回去想办法安抚工人几天。
工人工资的事情就这样定了,先稳住几天,一待柳银芬回来,马上就给大家解决。顾国贵给柳银芬打了电话,柳银芬说过三四天就回来。柳城和顾国荣听了电话,多吃了一份定心丸。
除了讨要工资,柳城和顾国荣还要顺便解决土豆种子紧缺这个问题。按照道理来讲,种子是培育之本,顾国贵既然已决定进军特色农业,他不可能不知道种子的重要性,那为什么现在还会出现种子紧缺的问题呢?原来,问题的主要原因出现在征地的环节上。这里不得不说,柳城和顾国荣的处事能力还是不错的。顾国贵对合水镇人的传统民风有比较深入的了解,在他的固有意识里,大部分的合水镇人自私、嫉妒心重,经常会干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就此,他认为拿地的过程应该十分艰难。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在柳城和顾国荣的运作下,拿地的过程比预想中要顺利得多。土地租赁到手后,开垦的进度也出乎意料的快,这样一来,顾国贵的准备措施就明显不足了。当初在处理邱美的那批土豆的时候,顾国贵已派人选了一些留种,但是数量与柳城和顾国荣提出来的要求还有一些差距。怎么办?备种可不是一件临时抱佛脚就能有效果的事,况且顾国贵对种子的品质要求又特别高,想在年内找到合适的货源几乎不可能。几人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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