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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秋猛然间打了一个冷颤,随即全身发抖。额头上满是细汗,原本静止的凳子被他带动在地上划出四道深痕。
就在这时,两根足有糖葫芦串粗细的银针插入了他的两个穴道。王春秋挣扎几下,才缓过劲来。出手的是城南的李大夫,方圆百里的名医。
李大夫五十岁左右,眉头紧皱沉声开口:“王老弟,你已经病入膏肓。最多只有七天可活,这几天准备准备后事吧,想吃什么救吃什么吧。”
“七天……七天,多谢李老哥了。”王春秋缓过神来,伸手拔出了针灸用的针。随即从自己的袖口掏出了一颗漆黑的丹药,张口吞了下去。
李大夫看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轻声叹息。年纪轻轻的就要没了,这已经是少司命庙第三任庙祝离奇得病了。
一身灰色衣袍的王春秋,只有二三十岁的年纪。皮肤黝黑,左边脸上还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烫伤。另外一半的脸,还算俊秀。
身高七尺七,是一个精壮的青年。脸色惨白,开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就在这时,门外伸出一颗头来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脸上有些污垢。头上也大多是灰尘,像是一位小乞丐。
少年双手扒着房门,高兴的说着:“师傅也只有七天的活头了,七天之后又可以吃一顿好的了。”
咳咳……李大夫不停的咳嗽,这少司命庙的师徒一代比一代怪异。
王春秋随手拿起一根鸡毛掸子一丢,正中少年的脑门。这少年咣当一下,整个人摔倒在地。只是这少年一个鲤鱼打挺,又从新的站立了。
李大夫微微惊讶开口:“不错,竟然已经是‘泥胎境’的武夫了。你小子努力一点,可以去大周书院读书了。”
“泥胎境是个什么东西,大周书院也收乞丐吗。要是他们,不要束脩(学费)老子倒是可以去耍耍。”少年一身破烂衣裳,满脸笑意的开口。
王春秋站起身子,手持鸡毛掸子。朝着少年追去,原本调皮的少年老实的站在原地。鸡毛掸子高高的抬起,但是迟迟没有落下。
高大青年轻笑:“怎么麻三,这次不跑了。”
“师傅在过七天就去地下找师祖了,就是让你打也打不了几天。你现在打我打的越厉害,将来徒弟上坟的时候可就少烧一点纸钱了。”少年低头看着地面,认真的说着。
王春秋脸上的笑意依旧没有停止,伸起脚踹了一下少年。手中的鸡毛掸子,扔到了一旁。少年前倾了三步,才站稳了身子。
眼珠子一转,就要打坏主意。
李大夫经验丰富,立刻开口:“这次的诊金收一半,一百颗铜钱。至于药汤,就不要吃了浪费银子。”
“好你个李当归,都说你悬壶救世。整个麒麟城都没你收的诊金高,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太医呢。”麻三没好气的说着,只是依旧弯腰拜了一下。
王春秋从一块墙砖中,扣出了一串铜钱。看的其余两人,眼神发直。
尤其是麻三更是连眼睛都不眨,他一辈也没看见过这么多的钱。这可都是都能换一个个白花花白面馒头的铜钱,他要饭好几年也要不到这么多钱。
“王老弟,你怎现在还这么抠。你看,快去了钱没花完。这不是浪费吗,早知道我就开一副价值一金的药方了。挣你一百颗铜钱,真是难呀。”李大夫忍不住的吐槽
只是李大夫的声音,依旧没有阻挡王春秋数钱的热情。
一颗一颗……
一百枚铜钱,竟然数了半个时辰,来回数了十七遍。
接过铜钱的李大夫背着自己的药匣子,嘴里不住的叹气:“活该是穷鬼呀,想拿你的钱真是难。”
王春秋一脸肉疼的看着一百颗铜钱离自己远去,这可是他招魂十次的酬金。就这样没有了,真是心疼呀。
还得给自己买棺材,又是一场不小的支出。真是活不起,死不起呀。
麻三送李大夫走出少司命大殿,穿过院子。来到了大门口,李大夫牵着自己的牛车准备回城。
忽然之间,觉得自己的袖子被人拽住了。回头一看,正是王春秋王庙祝的徒弟麻三。
少年一脸犹豫,小声的问道:“李大夫……我师傅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是的,他的五脏六腑已经开始衰竭。像是强行修炼术法,遭到了灵气反噬。没有修行资质,强行修炼可不是嫌命长吗!”李大夫认真的回答
麻三,半笑半哭的皱眉头,疑惑的问道:“我师傅真的会法术,不是骗人的吗?”
牛车上的李大夫笑骂道:“傻小子,你师父要是不会术法。你又怎么会成为正经的武夫呢,想要收徒起码得是第三境‘木胎境’武师。会一两道旁门术法有什么奇怪,所谓仙侠武侠不分家。”
没等麻三再问什么,李大夫挥舞牛鞭远去了。
少年走回庙宇后院,发现自己的便宜师傅正在数钱。好多好多的钱,足有上千颗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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