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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离家出走后，时间久了，孩子他爹似乎是这些年来动手动习惯了，只要女儿不在家，我做了什么不如他意的事，渐渐开始对我动起了手。刚开始是饭菜咸蛋淡不合适，就丢筷子砸碗、砸电视，后来就挥‘武’到了我身上，我似乎那几年成了我儿子的替代品，他时常对我边打边骂，说我是个败家的祸水，生了个报应在家里，我不能反驳什么，开口就只会让他越打越凶越打越狠，我求助过身边的亲戚，找过公公婆婆，公公只抽烟不说话，婆婆就告诫我男人都是这样，让我再熬几年就好了。可是这天天挨打的日子让我噤若寒蝉，一点风吹草动都让我不安，我越是不安他就看我越生嫌烦，打我就更加不知轻重，起初周边的邻居还来劝告一下，久而久之便也习以为常了，叫破喉咙也再没有人上门劝告。我也许早就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闲谈吧！”
“女儿在家时，他还有所收敛，后来女儿读高中就送到寄宿学校去了，我的日子才真的昏天暗地了起来！”
“钻哥，别吃了，开始做事了！”荀芑站起来拍拍手上的花生皮屑，拿起木梁上挂着的麻布围裙系在腰上。
“老大！今天做什么？”
“你去后院拾两颗鸡蛋，再去拔一撮嫩葱。”
“好！”
妇人两行浊泪自焦黄的面颊流下，缓至嘴边，竟然发现没有任何味道，卷起左手衣袖擦干眼泪，喝了一杯茶，缓了口气便继续说道。
“女儿走后，家中就我和他两人，我至今想不通刚认识他的时候那么讲理，待人接物大方温和的人为什么会变得比魔鬼还可怕。”
“我因为时常身上有伤，便不再怎么出门了，因为脸上身上都是乌青伤痕，不想引得别人说三道四；也不敢再扎发，因为他时常在殴打我的时候扯着我的头发拖着我在家里撞来撞去，导致我一碰头皮就痛。我时常在想，我都到了如此田地，为什么不和他离婚？只要离开那个可怕的恶魔，我就解脱了！可是我一想到我的一双儿女，儿子已经离家出走，我若是走了，儿子还回的来这个家吗？我若是走了，我的女儿后果又成如何，是不是也会像我们一样忍受这些。我也寻求过社会上的一些机构帮助，可是我最终还是顾虑太多，心存一丝幻想，也许真如我婆婆所说，苦尽甘来，忍够了也就好了。”
“可是魔鬼终究是魔鬼，菩萨也没有来救过我，哪怕我夜夜苦苦哀求保佑，一切都不见好！”
“旧伤不好，新伤不断，他折磨我的方式越来越可怕，越来越残忍。那一次是我在睡梦中，忽觉大腿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从床上惊醒，发现他把烟头直接摁在了我的大腿根上！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过上了这猪狗不如的日子！”
“老大！那男的是个变态吧！我现在恨不得上去咬死他！”
“少说话，多做事。加柴！我要大火！”
“我现在恨得牙痒痒啊！”
“做事！”荀芑拿起锅铲假模假式的要去敲钻哥脑袋。
“呜！”钻哥捧起一大捆枯木砸入灶底，那火焰噗的一下蹿了起来，像是听懂了钻哥的愤怒一般！
枯柴烧的噼里啪啦的作响，像在做最后的锤死挣扎一般！
“儿子在二十三岁那年回了家，时常我们都是电话联系，离家出走的这几年，他在外面跟着一个老师傅跑养家禽的饲料，老师傅待他也是极为亲厚，带着他全国各地跑，领略乡土人情，教他辨人识物，教他赚钱存钱。每次儿子给我打电话，就会和我说自己跟着师傅到了哪里哪里，吃了什么当地的美食，遇见了什么有趣的事，自己这个月领了多少工资，还说要存上多少钱然后带着我和女儿去哪里游山玩水。电话里的儿子变得更活泼一些了，不再是那个闷在家里不做声的孩子了，有着自己的规划，有着他自己想要的日子。他也在努力，他也在摆脱，我这些年来所有忍受的苦，终是有了盼头呀！可是他回来了！他为什么要忽然回来！”
说完，妇人便趴在桌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不甘，所有的不平，所有的委屈从胸腔里，从喉咙里呐喊出来！整个人匍在桌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前厅的趴妞听到妇人那来自身体里的悲愤大哭，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去安慰，可是老大明确立过规矩，凡是心底物的魂魄在没讲完之前，不可靠近，“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不要惹老大生气！”。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妇人，就趴在桌上喘着气喘着气。
“我儿子一回来，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儿，看到我浑身的伤，看到我胳膊和腿上那些烟头的烫伤，新旧伤痕交错，在家抱着我就是一阵大哭，各种悔恨各种恨意的交错，他不相信我这些年在家所收到的遭遇，他不敢看我身上的那些伤痕，他不敢想象，我这些年在家过的和他之前一般，有过之而无不及，儿子就那么跪在地上哭到人麻木。”
“我的伤疤刺激了他，他说要给我报仇，要去杀了他！他就冲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要冲去找他，是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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