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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历六二年冬。
天上正下着雪,身着皮袄的年轻侠客走在晋州的商道上,在他的印象中以往这里可是热闹非凡,更何况此时正好年关将至,但这本该热闹的商街,此时游人摊贩却空无一人。
“唉——”他叹了口气,他自己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只不过这个时节不是感叹这件事的时候,随后他足尖轻点地面,轻功带起的气流打乱了空中那缓落的雪团,再看他的身子却是已经到了一处人家的屋顶之上。
他站在屋顶远眺着晋州那象征着权力中心的建筑——晋王府,随后便是一番旧恨涌了上来,他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看少侠如此年轻有为,为何要做那梁上君子呢?”一道苍老却洪亮的声音从年轻侠客的身后传到了耳朵里,他急忙回头,左手握鞘右手下意识的握住了刀柄。
“我只是一介江湖算子,少侠又何必与我刀剑相向呢?”与侠客对面的,则是一名老者,从面相看应是年过半百,颧骨很高,脸色红润细腻,虽能看出年轻,但就皮肤而言却与孩童无异,最为出奇的就是那一双眼睛,本该浑浊不堪的眼睛却明亮的出奇。
年轻侠客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睛,在他的记忆中,只有师傅口中那蓬莱岛的仙人,才应该有这样清明的眸子。
“少侠怎么一看到老叟就不说话了,难道是自识理亏?”那老者不紧不慢地问道,“晚辈自然是不敢对前辈刀剑相向,只是走到了熟悉的地方,难免触景生情,这才情不自禁地上了人家的屋顶。若是叨扰了前辈,晚辈这就谢罪离开。”年轻侠客听完老者的话赶忙收起架势行了一个礼,“少侠这样说就太过客气了,怎么能称得上叨扰,你若是只是路过的话,老叟只当你是个过路客,只是你突然呼吸大乱,随后情绪大动,老叟看你方寸全乱,就想要跟上来提点你一句罢了。”老者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微笑着说道。
“还请前辈赐教!”年轻侠客的听完老者的话更是心中惊讶不已,自己对于气息的掌握虽不能算登峰造极,但也算精通,在江湖上也排得上名号。而这老者的话语中透露着的消息便是他在自己沉思之时就已然上了房顶多时,而自己在沉思之前却丝毫没有察觉!
“赐教算不上,只是在下面时便准备给少侠卜上那么一卦,随后见少侠心思紊乱便上来问问少侠是否愿意听老叟给你说道说道,如果能够解除少侠的疑惑,那老叟也是不虚此行了。”老人手一展,从袖口掏出一张八卦图摊在了屋顶上,随后从羊皮口袋中掏出了三枚通宝,经过五念六摇之后,这卜卦也就算完成了,老者看了看卦象便大笑起来。
看老者如此,侠客则是不解的问道,“前辈,这卦象如何解读呢?”
“少侠,你这倒是走运了,我给你算得这卦本卦是离卦,而变卦则是风雷益。”老者又是笑了好一阵,看对方仍是一脸不解,才收了收声继续说道,“这离卦乃是上上卦,占此卦者是得遇天官,一切谋望皆吉庆,愁闲消散主平安。而这变卦风雷益说的则是说明你正当吉运,可得贵人之助,益实惠与人,施比受更有福。这天官遇吉运,少侠你可是有大机遇的呀!”
“此言当真?那如同前辈所言,晚辈此时正是吉运当头万事皆允?”侠客听完欣喜的问道,“然也,不过你依旧要小心,这离卦虽是天官赐福百无禁忌,但两离火相冲,呈上下通明之象,离火有气,但却无形,凡事不宜急功近利,意气用事啊!”老者缓缓地说完,又慢慢的收起了摊在屋顶上的家伙事准备着下屋顶离开。
“前辈您先别急着离开,晚辈依旧不懂,这究竟是何深意啊,又是百无禁忌又是不可急功近利。我这又该如何是好啊!”见老者下了房顶想要离开,侠客赶忙跟着下去准备留住老者问清楚。
“好说好说,老叟就等着少侠打破砂锅问到底呢!”老者知道年轻侠客会跟着一样,只是站在屋檐之下等他下来。
“少侠,我且问你,你觉得,这个江湖,它乱么?”老者突然抛出了一个让侠客出乎意料的问题,但他思考了一阵后,也得出了自己的回答,“回前辈,这江湖本就是血雨腥风,打打杀杀更是家常便饭,虽有正义之士一直弘扬正气,但心怀鬼胎之人却多如牛毛,所以晚辈认为,江湖一直都是乱的,从未有一刻安定过。”
“那,本因年关而热闹非凡的晋州商街,却又为何空无一人呢?”老者又问道。
“那是因为这晋王李玄阴颁布了宵禁令,才使得本该热闹的商街如此冷清。”这次的问题侠客没有思考,几乎是脱口而出,甚至话语之中还略带着咬牙的恨意。
“得到少侠这样的答案,那老叟便知晓了,不过少侠若是今晚准备夜探晋王府的话,老叟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了,如若你执意如此,老叟也就只能叹息这晋家算是绝后,这江山算是无望了。”老者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踏步离开。一脸惊讶的侠客见老者离开赶忙问道,“晚辈斗胆请问前辈称号?”
老者走得极快且没有丝毫声息,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消失在侠客的眼前,空气之中只留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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