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封看着面前的合同沉默不语。
宽敞的会议室里只有两个人，在长长的会议桌尽头，坐着另外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会议室的窗帘被尽数拉上，窗外的阳光透不进来，只有桌子上方明亮的白炽灯散发着唯一的惨白色的光。
那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名叫陈柳，乐闻集团新任董事长兼任CEO，同时也是鸭子娱乐集团的副总裁。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签不签？”陈柳深深地吸一口烟，冷冷地问到。
王封摇摇头，回道：“这是霸王条款，我宁愿回去种地，我也不签。”
王封是乐闻旗下中原中文网旗下的签约作者。写的书成绩还算不错，算是一个小神作者。前几天他的书刚刚完结，因为书的成绩还好，所以乐闻集团想要和他签长约，所以王封才来与之谈条件。
这个合约王封昨日便已经收到了，满篇写的全是IP和梦想。王封看后一直睡不着觉，半夜爬起来一看，才从字缝间看出，通篇只写了两个字。
“吃人！”
陈柳冷笑一声：“签了这个合约，你就是我乐闻集团的大神钻石作者了。流量要多少有多少，再孵化一下IP，改编一下漫画和影视剧，到时候你年入百万都不是梦。”
王封看着陈柳，丝毫不为所动：“签了这个合同，我没有版权，甚至连著名权都没有。我写的东西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我连写手都算不上，我就是个枪手！”
陈柳脸上的讥讽之色越来越重，不屑地说道：“我让你在乐闻集团写文那是看的起你，你竟然和我谈钱和版权？”
陈柳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枪手？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当我乐闻集团的枪手都没机会吗？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王封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有的人可以吃屎，但我的读者不行。有的人可以下跪，但我命硬从来学不会弯腰。”
陈柳听后哈哈大笑：“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边说边鼓起掌来。然后将烟熄灭在面前的水晶烟灰缸中。然后眯起眼睛说：“我听说过一句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可你猜后面怎么说的吗？”
“叫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死者为大。哈哈哈……”陈柳的笑声响彻整个会议室。
王封脸色铁青地出了乐闻集团的大门。
出了大门，明亮地阳光照在王封略有苍白地脸上，王封思索着日后的出路。这时王封的手机响了起来，王封一看，原来是离家出走的青蛙打来的电话。
离家出走的青蛙是网文中的老前辈，也是网文上古时代就已证道成神的大神级作家。而且这位大神还是个非常热情的汉子，经常在笔乎上分享自己的创作经验，教刚入行的网文新手们写文，在江湖上赢得一个老大的尊称。王封刚入行的时候也是受了青蛙的恩惠，少走了很多弯路，王封一直在心里把青蛙当成自己的老师来看待。
王封接起了电话：“喂，老大，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说道：“晚上来“今晚来”大排档，大家聚一聚。”
“好的，没问题。”
挂了电话，陆恒苦笑一声。这新合同怕是所有作者都已经收到了，今天晚上的聚会多半也是因为这件事吧。
“今晚来”大排档位于碧海市东来区，是王封和青蛙等一些作者的传统聚会地。
八点十分，华灯初上。陆恒在路边下了出租车，往“今晚来”大排档走去。大排档就开在路边，一张桌子围了四个中年男子。桌子上摆满了肉串，桌子下堆着两箱啤酒。四个中年男子已经吃的满嘴流油，脚边也摆了几瓶空的啤酒瓶。
王封走过去和众人打过招呼，便在青蛙左边旁边落座了。在座的几位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了，王封二十四岁的年龄坐在他们中间，像花儿一样嫩。
坐在离家出走的青蛙右边的人的笔名叫爱游泳的鱼，乐闻集团的钻石大神，一本《诡异之王》火爆全网，一连破了几个中原中文网的记录，已经是乐闻集团当家作者。
在爱游泳的鱼的旁边坐着东坡肉，乐闻集团新晋钻石大神，《女王饶命》更是中原中文网第一本均订过十万的大神。因为钻研写作，明明才三十多岁的年纪，却已经长了许多白发，甚是扎眼。
最后一个名叫马铃薯，年纪轻轻，三十出头的样子，却已经火爆网络十多年了。十年前一本《马破苍穹》横空出世，横扫全网所有榜单，风头一时无量。此后一本《马破苍穹》一口气写了四遍，虽然屡遭读者诟病，但依然无法撼动他在网文中五大主神的地位。
王封落座后，拿起酒杯先和众人喝了一圈，然后奇怪地问道：“张少呢？怎么没来？还没到吗？”
青蛙喝了一口酒：“张少还在家里码字呢，不来了。”
爱游泳的鱼看着众人，凝重地说道：“你们都已经收到乐闻的新合同了吧？有什么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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