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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的宵禁来的很快。
天色刚刚黯淡下来,鼓楼之上,暮钟便悠扬的敲响了。
城外的民夫纷纷加快脚步,拎着行囊,匆匆出城,不过片刻,东西南北十二座城门陆续关闭。
乘骑高头大马的金吾卫开始沿街巡逻,坊间却依然喧嚣无比。
暮色垂临,一簇簇点燃了烛光的红灯笼亮起来了,悬挂在平康坊街巷两侧的客栈门前。
青楼内,胭脂俗粉簇拥着南来北往的客商,推杯换盏,琴弦瑟瑟。
“哎呀,公子好生风采,再来一盅……”
“官人坏死了,总是欺负奴家……”
“那……郎君说,是奴家好看,还是你家夫人好看?”
“今晚奴家人都是你了的,更何况这杯酒呢……”
偌大的平康坊,此番情景,几乎随处可见。
莺莺燕燕的街巷中,各种悦耳的声音此起彼伏。
程处默来的很早。
毕竟长安城的红灯区,可没有玩几个小时就离开的习惯,都是一玩就是包夜。
宵禁刚开始,一群身着锦衣华服地公子哥们出现了。
手持折扇,昂首挺胸,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的青楼,个个都是少年才俊的模样。
“处默,你家爹爹说话可是当真?”
长孙冲站在人群最中间,若有所思的道:“今日家父回家后,特意嘱咐了我,那文成公主被劫,非同小可,搞不好……这变成了魏王和太子的燃火点。”
“这是何意?”
一听这话,旁边的房遗爱懵了。
“还看不出来?魏王已是有了争储的想法。”
程处默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青楼:“这件事儿,吾等断不可参与。”
“且不说皇家的事儿,卢国公在朝上信誓旦旦地说那贼人会来长安,可有把握?”
长孙冲还是心烦气躁地模样:“而今宫中甚是不安,你也知晓,皇后身患重疾,长乐公主与我婚事不过半年,太子近来更是不同寻常,我总担心会生事端。”
“家父再三告诫,皇家的事情少揣测,少过问……”
程处默似乎不想在这个事情上纠缠,抬手一搂长孙冲的肩膀:“数月后,即便是你成了当朝驸马爷,也是世袭国公世子,除此之外,与你无干。”
“我……”
“这家新来了一姑娘,名唤紫萱,乃江南之女,说是与那虞姬同乡……”
没等长孙冲说完,程处默哈哈一笑:“北方女子多是悍烈,纵使有些水灵,却远不如南方女子妩媚,还是随我来。”
“哎呀,程公子来了……”
“姑娘们,快来迎客了……”
“郎君今日来的好生迟哦,奴家都等得心慌了……”
这群官二代,可是长安城十足的小霸王。
放眼整个大唐,除了太子爷,还没人敢得罪。
这些青楼的姑娘们哪一个不想着日后从良,能抱一抱这些官二代的大腿,也好下半生衣食无忧。
程处默明显是这里的常客了。
整个人往门前一站,瞬间吸引了整个青楼的姑娘,连那鸨母都健步如飞地从二楼跑来,咧着一嘴泛黄的牙,隔着老远,殷勤地就差跪下了。
“哎哟哟,我的小祖宗们,你们可算来了。”
鸨母一手拎着娟帕,直接凑到了程处默面前:“紫萱姑娘今日……今日可能陪不了程公子了。”
“嗯?”
程处默登时两眼一凸,脸都黑了:“何故?”
“这……”
鸨母毕竟收了苏茂地那个珍珠项链,很是难以启齿,只好拽着程处默的袖口拉了拉:“那个……公子且随我来。”
“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到底是权倾朝野的公子哥,小霸王的脾气当场就炸了。
“今……今日里,来了一人,指明了要紫萱姑娘,俺……俺想是不从,他……他却扬言要砸了俺……”
“放屁。”
程处默拧紧了眉头,双目怒火:“老鸨子,你这乃是朝廷官妓,何人敢砸?定是你这狗娘养的收了人家好处。”
“我……”
老鸨子一想到那灿灿发光的珍珠项链,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忍住了。
“俺他娘的才不管来者何人,今日若见不到紫萱,定要你好看……”
程处默两手背后,扬起头朝着二楼一看:“带路,俺倒要瞧瞧,那孙子乃何人?”
“这……这……”
鸨母心头一阵慌慌,哪里敢惹这些公子哥,只得扭身领着众人陆续上楼。
“哈哈哈,看来处默要喝刷锅水了……”
“我倒是好奇,究竟乃何种女子,竟让处默这般惦记?”
“在这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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