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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支李家。
李瑾坐在主座上，专注地喝茶。
他不开口，其他人也沉默，使得气氛格外压抑。
就在旁支家主觉得难熬之际，李瑾总算开口，“赵家……”
“那些事与赵家无关！”之前答话的妇人急道。
“剑兰。”李瑾唤了一声。
剑兰了然，上前肃手，“此事非夫人能指手画脚，请离开此处。”
妇人一噎，怨愤扭头离去。
“我的来意并未提前告知你们，你们却打听到了，消息果真灵通，”李瑾轻赞一声，话锋一转，“放心，此次我到来并非为了处理李氏内部……”
场间李氏族人心神一松。
“你们自有祖父处置。”李瑾紧接着一句话，又让一群人心沉了下去。
旁支家主脸色有些阴郁，“大公子是想借我们对付赵家，等利用彻底后，再拿我们问罪？”
“我若想利用你们，也早说不计前嫌哄着你们了，”李瑾笑道，“况且，你们又有何值得我去利用的？”
旁支家主沉默，甘州城内是他们一支的根基，要是他们不配合，李瑾拿什么对付赵家？
去找外援？堂堂李氏嫡孙收拾个家族，还要找外人？
只怕还未去，就会有人制止！
“没有你们，我在甘州就寸步难行？你们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李瑾算是放开手脚欺负人了，仿佛没有看见旁支李氏族人越来越沉的神色，悠然吩咐道，“谢石，让人去找些无赖，赵家的产业都砸了，一个不留！再去府衙找此处明府说一声……此事与李氏无关，不过那些人也是因受赵家压迫而泄愤，情有可原，关几日就放了吧。”
旁支家主心里不甘，堂堂李氏大房长孙，竟与泼皮无赖勾结，还用这等无赖的法子！
李瑾还没完，继续道，“剑兰，等会儿随我去城外那些田地间走走，咱们地不少，佃农却不够……”
“大公子真要做得这么绝？”旁支家主皱眉问道。
“这就算绝？看来姑臧大房果真是沉寂得久了……”李瑾起身往外去，“谢石，这些人都留在这里喝茶，一定要耐心照料，勿要怠慢任何一个。”
这分明是软禁！
旁支家主心里暗恼，不过在谢石等人不善的目光下，也只是甩手坐下。
“是，大公子！”谢石脸色也不太好看，却不是因李瑾。
旁支敢甩脸色，这在七宗五姓其他家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只因其他家有年轻一辈行走在外。
有的事，老一辈要细思之后才能出手，但由年轻一辈露面，即便是做得过火了，做错了，一句‘年少’也就揭过了。
七宗五姓中，嫡长子、嫡长孙是传承人，在年轻时，也是一柄尖刀。
显威，斩乱麻！
而李氏近两代，李瑾的父亲年轻时性子优柔寡断，李瑾则是七岁大病，就如李瑾所言，姑臧大房沉寂了三十年，太久了。
“对了，”李瑾将踏出门时，又补充道，“砸产业的时候等着我，我去看个热闹。”
“是。”
尽管对大公子的想法有些无语，谢石还是恭恭敬敬应了一声，声音甚至放轻了些。
换了别的孩子，七岁开始待在一个小院里，一待就是十年，出来了只怕也只有七八岁的心智，也难为大公子如此沉稳，只有爱热闹这一点，才有几分少年心性。
谢石目送李瑾离开，眼中满是感慨，世家子弟也不容易啊……
……
李瑾之前的想法确实不算绝，不过被旁支家主那么一甩脸子，他还真把事做绝了。
先是把赵家的佃农全以‘免一年租’的好处，全部拉到自己的名下，而后，又等着泼皮无赖把赵家的产业砸得一个不剩。
此外，甘州李氏旁支的佃农，也全都被他的高薪利诱得罢工，产业内上上下下做工的人也没放过。
两天时间，不止赵家，李氏旁支也感觉到那份难受了。
正值秋收时候，田地里大堆大堆粮食没人收，产业也一时无法运作，不知少了多少收入，更不知以后还能不能恢复。
而在李瑾行动时，甘州其他大小势力也猜到些问题，开始落井下石以讨好李瑾。
李家没人动，但赵家就惨得多了。
李瑾确实不用去寻求什么外援，因为外援会自己送上门来！
而李瑾意外的是，其中落井下石最起劲的，居然是城门口跟他有一面之缘的崔项……
……
甘州最大的酒楼里。
李瑾和崔项沉默以对，就连剑兰和崔项身后的小厮，都耐着性子一言不发。
李瑾倒也不急，一道道菜尝过去。
哪怕唐朝没有辣椒没有炒菜，只要有钱，光蒸煮出来的好菜也别具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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