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寒夜 第一章·苏州城(3/3)

　　“娘亲，你可能不知道，在苏州狎妓是件很文雅的事，文人间最爱以此攀比。一位姓苏的大文豪，每次出城打猎都要左手牵着黄狗、右手举着苍鹰，身旁是同游的知己好友，身后是几百名官妓，浩浩汤汤的队伍像是要打仗。还有一位姓柳的词人，仕途不顺后在花街柳巷填词为生，虽然他被主流文人看不起，但歌儿舞女对他十分爱慕，死的时候满苏州的青楼女子筹钱为他下葬。”念青停顿了片刻，幻想成百上千的女子围在柳七遗体旁黯然神伤的场景，一时觉得这个男人活的一辈子真值！

　　青姑娘嗤嗤一笑，话到嘴边，又闭口不言，不忍说出那些过去的故事。

　　过去的悲欢就像扎在心上的刺，稍一触碰，隐隐作痛。

　　迎面走来骨瘦如柴的少年，畏畏缩缩的低头快步前行，一不留神撞到青姑娘怀中，慌忙道歉后步履不停。

　　“娘亲，你的钱袋子被偷走了。”

　　“我知道。”

　　“算是施舍吗？”

　　“可怜的人。”

　　简短的对话后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两个人走到了青楼。

　　二楼下棋的歌妓瞪大了眼睛，第一次见女子带着孩子逛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