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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郊外一座驿站,孙传庭正独自一人站在寒风萧瑟的院子中。
抬头看着一轮银弓般的弯月,整个人像是石化一般一动不动。
“伯雅兄为何独自站立在此啊!这天寒地冻,小心着凉!”
卢象升的声音传来,孙传庭转头看去。
只见卢象升披着厚披风,手里提着一个暖炉正朝他走来。
孙传庭微笑:“这么晚了,建斗兄不也没休息吗!”
卢象升和孙传庭并肩而立:“今天的月色可真好啊,京城也一定在这轮明月下吧!”
“说出来不怕伯雅兄笑话,这是我第一次来京城。明日便要见圣上了,我这内心还是非常的忐忑!”
孙传庭微微点头:“虽然我是从京城离去,可这也是我第一次见陛下。我的内心,同样忐忑。”
卢象升看向孙传庭:“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日觐见,我们该如何面对?”
孙传庭苦笑:“我也不知道,但陛下能运筹帷幄,身在千里之外便消灭了百万流寇。而且圣上正在改革吏治,阉党和不少公卿都被斩杀,足以证明咱们这位陛下的雄才大略!”
卢象升眼中露出期待:“陛下是英明之主,能跟在他的身后,实乃吾等一生荣耀啊!”
孙传庭微微一笑:“行了,咱们也不要瞎猜了,明日见到陛下便什么都知道了。”
“我只想说一点,如此雷厉风行的圣上,一定是一位能洞察世事的明君。吾等在他的面前,只能小心谨慎。若是冒犯皇权,吾等就是有再大的功劳,也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两人深深的对视一眼。
虽然他们不在京城,但已经从重重迹象感觉出。
他们的这位皇帝,是只能匍匐在他脚下的雄才君主。
.......
储秀宫,兰馨犹如身在梦幻中一般。
当接到命令,今晚由她侍奉陛下就寝时,她的整个世界似乎都进入了梦幻当中。
在其他秀女羡慕嫉妒的眼神中,兰馨被好几个女官摆弄起来。
沐浴,熏香,更衣....
女官们不停的强调着宫中的规矩,见到皇帝后的规矩。
兰馨的脑袋昏沉沉的,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中。
今天之前,来自陕北一个小官宦家庭的兰馨做梦都想不到,她居然能够成为第一个侍寝皇帝的人。
都说陕西美女出米脂,虽然兰馨不是米脂人,可她却有着一张让米脂女人都羡慕的俊美容颜。
原本她的父亲是想要把她许配给高门大族,从而让家族得到倚靠。
但恰巧此时太后下令全国选秀女。
兰馨的父亲敏锐的意识到,这可能是一家攀龙附凤,飞黄腾达的好机会,于是毅然的将女儿送进了宫。
兰馨记得临出发前,她的父亲还不顾礼仪,亲自告诉她:一定要用尽一切手段,成为陛下的女人,整个家就全靠她了。
兰馨带着父亲和整个家族的希望,懵懵懂懂的来到了宫廷,居然真的如此幸运,第一个成为侍寝的秀女。
前往乾清宫的路上,兰馨像只小白兔一样安静的坐在轿子里。
女官告诉她很多吓人的警告,以至于她都不敢看看四周,生怕触犯了什么宫中规矩,然后失去了这次绝佳的机会。
虽然,她也不懂如何成为皇帝的女人,但只要有机会,她一定牢牢抓住。
乾清宫,朱由栩正在批阅奏折。
小太监前来禀告,侍寝的秀女已经到了。
朱由栩微微点头:“让她进来吧。”
乾清宫的太监宫女们全都目送着兰馨进入宫内,所有人都对她报以羡慕的微笑。
这个幸运的女人,明天将成为皇帝第一个女人,将来可能贵不可言,所以懂事的太监和宫女都知道要在现在好好巴结巴结。
兰馨被小太监指引着走到皇帝面前跪下,紧接着所有的太监宫女便退了下去。
服侍皇帝的事情,就交由兰馨的。
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谁也不敢去看,更不敢去多想。
“民女兰馨,参见陛下!”
兰馨说的小心翼翼,这是女官教她的话,生怕说错一个字冒犯了龙颜。
朱由栩抬头看了她一眼,脑中立马闪过白天见过的一个面庞,和兰馨的脸瞬间重合起来。
“原来是你啊!”朱由栩微微一笑,兰馨还是给了他点印象。
在上千的美女中,兰馨的容颜仍然是出类拔萃。
“抬起头来!”
兰馨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可看到朱由栩时,她也愣住了。
在她的印象里,皇帝应该是个气势威严的老者。
关公一样的丹凤眼,长及胸口的美髯,不怒自威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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