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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儒诗望着那人,不知说些什么,只感觉到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笼罩在一片严寒之中,但柳儒诗感受到的不是冷,而是孤独,那种感觉自己很熟悉,仿佛从那人的身上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十五岁那年,自己和母亲来到西域一个叫无计城的地方,在那里他没有朋友,没有玩伴,唯能陪伴他的是一把剑和一本剑诀,每一天都在煎熬中度过。柳儒诗能感受到那人一双明亮的眸子之后隐藏了太多的孤独。也许一个人可以失去物质上的一切,而精神上的缺失会让人变作一具僵尸。
那人的目光在柳儒诗和韩哑巴身上停留片刻,转过身去,一步一步坚定的走了,“沙沙”的树叶粉碎声在那人脚底下发出。柳儒诗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个寂寞的身影就是自己。不知为何,柳儒诗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那人的眼神,那人的脸庞,那人的背影,还有那一股让人窒息般的冷,都在脑海中不断呈现。那人是谁,好像离自己很近,又好像自己很远。
韩哑巴望着那人离去,脸色露出一丝微笑。柳儒诗和韩哑巴同行数日,还是首次见到韩哑巴面露笑容,心中深感高兴。他原本以为韩哑巴就是一尊石像,不会笑,不会流泪,不会和常人一样活在这个世间。
两人往前没走多远,有一茶铺,天气闷热,正好去茶铺中休息片刻,再继续赶路。
茶铺中静悄悄的,店伙计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柳儒诗上前几步叫醒店伙计,店伙计见有客人到,连忙冲了两大碗茶水。伙计睡眼惺忪的将茶水放在柳儒诗和韩哑巴面前,口中突然“啊”的大叫一声,似乎突然想起了某件事情。却把柳儒诗惊到,以为有什么差池,可望望四周,一片安静,并无意外。那伙计揉揉眼睛仔细看着柳儒诗和韩哑巴口中说道:“看来就是你们二位了。”柳儒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伙计是在说梦话还是睡过头昏了脑子。那伙计接着说:“早上有一位客观交代我给你们捎个信。”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纸卷交予柳儒诗。柳儒诗打开字条,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字:小心。柳儒诗看完将纸条递与韩哑巴,韩哑巴看完眉头一皱,似乎有些棘手的事情将要发生,心中有些厌烦。柳儒诗问店伙计那人模样如何。店伙计描述道:“那人说话很少,拿着一把剑,中等个子,他很大方,给了我一两银子。”店伙计说到此,不由得开心的笑起来,好像还沉浸在金钱的喜悦中。柳儒诗听完,心中明白几分,那人可能就是他。
付了茶钱,两人继续往前赶路。韩哑巴似乎心事重重,一路上不时向周围张望。柳儒诗似乎也觉得周围气氛异常。天空烈日当头,偶尔有几只乌鸦掠过,“嘎嘎”的叫声让人烦躁。它们好像在诉说什么,却又来不及说详细,匆匆飞过,留给人无尽的猜想。周围的树林枝叶茂密,一层一层的叠加遮住了强烈的阳光,可光线还是透过空隙处射在地上呈现斑斑光点。一条崎岖小路向前无尽的延伸,无法看到尽头,仿佛是一条不归之路。两人小心谨慎的向前走着,也许凭他们的身手不需要担心什么,可身在江湖,暗箭难防,事事还是有所提防为好。
该来的总会来的,就算你再逃避,该去的总会去的,就算你再不舍。柳儒诗和韩哑巴不快不慢地走着,走到一个路口处,柳儒诗忽然发现树林中隐藏着许多红衣人,看看韩哑巴,韩哑巴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似乎全然没有察觉。柳儒诗警惕着四周,担心林中之人会暗中偷袭。可当他们走出很远,林中依旧没有动静,柳儒诗心中想:难道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另有其人。
天黑时分,两人已经赶到赤龙剑庄山脚下的一个小饭庄,饭庄虽小,可里面装饰繁华,像进入了达官贵人的府邸,酒是上等的竹叶青,菜由当地最出名的厨师掌勺,住的是金丝楠木床,盖得的丝绸薄衾。柳儒诗和韩哑巴用完晚饭各自回屋内休息。
明日便是立剑大会,柳儒诗躺在床上却想着那些树林中的红衣人,他们究竟是谁,在等谁?是在等他!柳儒诗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人的模样,那锐利的眼神,孤寂的背影,那种让人窒息般的冷的感觉。想着想着,柳儒诗感到浑身燥热,便穿起起衣衫,独自走到庄外乘凉。
庄外凉风徐徐,吹来了阵阵花香,四周静悄悄,只有虫儿偶尔几声低鸣。天空一轮圆月挂在正中,月光倾洒,大地极像裹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美轮美奂,仙境一般。在这美好的夜晚,柳儒诗想起了自己的亲人,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他的母亲。
柳儒诗没有见过他父亲,也很少听说父亲的事迹,从小跟着母亲长大,是母亲教他读书写字,接人待物,武功剑法。母亲虽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稍有犯错,轻者打骂,重者家法伺候,但柳儒诗知道,这都是为自己好。一个娇生惯养的孩子,是永远长不大的,因为他没有吃过苦,所以他们不会珍惜已拥有的幸福。母亲的身体本来很好,只因十五岁那年一场意外。
那年,也是柳儒诗感到很奇怪的一年,母亲不让他出门,每日都把他关在一间地洞里。母亲说有坏人,让他不要出声。柳儒诗在地洞里整整住了三个月。突然有一天晚上,满身血污的母亲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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