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告诉我，怎么找到你吗？”
楚幕对着照片自言自语，当然，照片并不会回应他。
楚幕摇摇头，收起了照片。
就在他刚照片塞进口袋里的一瞬间，突然想到了什么，头皮一阵发麻，立刻再次掏出了照片。
手机灯光缓缓移向手中的照片。
破旧的工厂……没问题。
女孩的头发……也没问题。
女孩的裙子……也没问题。
女孩的双腿……也没问题。
女孩的双手……
“我特么！”
楚幕头皮猛地炸开，一把将照片扔了出去。
接着双腿一软，摊在了地上。
手电筒的光，此时还对着地上那张照片。
楚幕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他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片刻后，楚幕慢慢恢复了理智，他缓缓转过脑袋，眯着眼，看向地上的照片。
只见照片里，那个女孩，他记忆里原本背在身后的手，此时却搭在身前。
女孩右手握着左手手腕，左手伸着食指，此时的角度看去正好指向走廊的另一侧。
“难道……她是在为我指示方向？”
鼓起勇气，楚幕迅速捡起地上的照片，不敢多看一眼，立马塞进口袋里，起身拍了拍土，朝着走廊的另一头看去。
走廊的另一头更加悠长，也更加黑暗。
楚幕的腿还有些微微颤抖，一步一步朝那头走去。
中间经过了大厅，此时，天已经黑了。
脚下一会踩到碎玻璃，一会儿踩到杂物，每嘎吱吱地响一声，他的心就跟着咯噔一下。
这边的走廊，和另一边结构类似，但要更长一些，两侧仍旧是一些宿舍，宿舍里也都是搬离时留下来的垃圾。
眼看就要走到尽头，此时，在走廊最里面，楚幕发现了一扇不一样的门。
这是一面双扇门，门口左上角挂着一块不锈钢牌子，上面写着“闲人勿进。”
门上挂着锁，但已经严重生锈。
楚幕用力扯了一把，竟然扯开了。
推门而入，由于门长期关闭，上方夹缝里堆积了很多尘土，还有蜘蛛苍蝇等虫子干枯的尸体。
随着门的打开，尘土夹杂着虫子尸体纷纷从天而降，全都落在了楚幕的身上。
“噗，噗，阿嚏，阿嚏！”
楚幕挥舞着双臂，赶忙拍去落在身上和头发上的尘土。
待眼前的尘埃散去，才看清了仓库的模样。
仓库里布满蜘蛛网，房间堆放着一些木板，钢管，地上到处散落着类似收据一样的红绿纸张，外面的风吹进来，纸张缓缓飞起，像极了挥洒的纸钱。
墙边堆积着一些蛇皮塑料袋，墙角处，立着几杆旗帜，旗帜旁边，是两张看起来即将散架的桌椅。
楚幕走上前去，用脚踩了踩那一摞蛇皮袋子，结果一脚就踩了个大窟窿。
经过这么多年，蛇皮袋已经风化变脆。
又走向墙角，拉开旗面，看到上面印有“奋斗、生产”等字样。
这些东西似乎并没有什么调查价值，楚幕捏捏鼻头，眼睛停留在了那两张快要散架的桌子上。
这是两张老式的书桌，和楚幕小学时老师的办公桌相似，橘黄色，四条腿，中间有两个抽屉。
这两张桌子破旧不堪，桌腿几乎快要折断，紧靠最后一点粘连，苦苦支撑着桌面，而另一张桌子，就剩三条腿，紧靠墙壁挺立着。
楚幕摇晃了一下桌面，桌子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突然“啪嗒！”一声，从桌子下方，掉下来一些东西。
楚幕蹲下身钻到桌子底下，发现抽屉后方挡板已经掉落，东西，就是动那里掉出来的。
从摸样上来看似乎像一个硬皮本子。
楚幕将它捡起，从桌下钻了出来。
拂去上面厚厚的土，红色的硬皮封面显现了出来，上面是三个金色的字“节目单”。
由于时间的腐蚀，封皮的边角已经微微卷起，硬邦邦的，折也折不下去。
楚幕蹲下来将本子放在地上，缓缓打开。
泛黄的卡纸上，用整齐的写着数行钢笔字。
虽然笔迹已经褪色的差不多了，但隐约还是可见其内容。
写的是：
1998年年终晚会节目名单：
1.开场贺词，优秀员工颁奖。（胡飞厂长。）
2.舞蹈《丝路飞花》。（宿A-208、209李媛媛、张素等）
3.双簧（宿B-303佟建军、王志国）
4.诗朗诵《走在拼搏的大道上》（宿B-102、201、202曲小龙，毕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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