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7.20重大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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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妈妈收到了来自w市的来信,这是妈妈娘家来的信。
妈妈下班回来,竹发现妈妈的眼圈是红的。
“妈妈哭了?”竹很疑惑,张口问道。
“外婆病了,病得很严重。我们今年过年得回老家一趟了。”妈妈吸着鼻子说。
接下来的日子,竹一家过得更加节俭了,妈妈更加努力地晒各种菜干,一家人山的时间也多了起来,采蘑菇,挖竹笋,洗、切、晒等等,是为了过年时能多带些东西回老家去。
竹知道,爸爸妈妈的负担都较重。妈妈这边还好些,生活在w市里,两个舅舅,大舅舅大舅母都有工作,外婆也是个勤快的人,家里家外照料得很是妥当,只是偶尔小舅舅会来揩点油而已,日子还是过得去的。妈妈每月只需要寄5元回去。
但爸爸那边的状况不太好了。爷爷逃离了老家后,爸爸被爷爷的姐姐收养了。姑太太家境十分的贫困,家的孩子又多,爸爸在他们家没有吃饱过饭。据爸爸说:“那时实在是苦哇。后来村里的干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推荐我去了部队。”
爸爸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他现在每月的工资是32元,在当时算是高工资了,但每月都会寄回老家10元,再给爷爷5元,自己还有一家四口要养。
竹知道爸爸妈妈的难处,所以尽量的不给他们添麻烦,尽可能地帮着做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先说说其间发生的一件事。
一天的晚餐桌,摆着一碗肉羹,这是桌唯一的一盘肉,流口水呀。竹兴奋得两眼冒光,抢着桌,嘴里还大叫:“有肉吃,有肉吃,这是什么肉?”边叫边抓起筷子。竹叫了半天也没有听见妈妈的回答,怪地朝妈妈看去,只见妈妈神情暧昧地笑了笑,依然不回答。嗯?有情况。敏感的竹迟疑地把伸出一半的筷子又收了回来。
竹看人脸色的本事打辈子练出来了,不可能被骗,况且今天也不是公社分肉的日子,这究竟是什么肉?既然妈妈不说,那爸爸呢?
竹朝爸爸看去,爸爸面无表情,一声不吭,丝毫没有出现餐桌有肉时喜滋滋地看着孩子们抢肉吃的模样,而是一副“别看我”的置身事外的表情。
那自己猜吧。此时竹完全没有了吃肉的兴奋,想想,仔细想想。
这几天有什么事情发生?谁来我们家了?好像都没有,家里和平时一样。
不对,前天,妈妈和她的一个同事到较远的村子里为村民接生去了,昨天晚回来,今天有肉吃,啊,难道是?竹开始有些不敢置信,但想想妈妈的脸色,又看到那盘肉,那么猜想应该是答案了,这是紫河车,也叫胎盘。
民间有种说法,吃紫河车可以益气养血,补肾益精。所以有条件的人会千方百计得到它。妈妈是赤脚医生,做最多的事情是接生,那偶尔得到一个也说得过去。竹立刻明白了,马和爸爸一样,完全忽视了这碗肉。
现在有三人对这碗肉敬谢不敏,那第四人呢?军可不管,他吃得可欢快了,按他的话来说:“不吃白不吃。”军机灵通透,早从爸爸妈妈的表现猜到了什么,但是是什么有什么关系呢,有吃才最重要。看得其他三人面面相觑。
军,你有种,你厉害,今后出去,你都可以放胆说:“老子连人肉都吃过。”看谁横得过谁。竹给你点三十二个赞。
忙忙碌碌地,日子过得飞快。
这段时间,温润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问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很努力地读书,再读书。
期末考终于结束了,寒假来临。
这次的考试又是一个皆大欢喜,军、高红军、陈家国都得到了不错的成绩,尤其是军,都快赶从前的温润了。还要提一提温润,一直是万年老二的他这次居然和竹、温瑞山一样的双百。竹很是喜悦地看着他,却见他的眼里有着隐藏的忧伤。
在大家欢天喜地地对着成绩单大声唱歌、说笑时,温润走到竹的身边。
“竹,我要回老家了,过完年后在那里读书了,下学期在那里读书了。”温润带着哭腔说着话。
“嗡”的一声,竹的脑袋顿时懵了,刚才欢乐的一幕霎时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被温润的忧伤感染了,孩子的快乐来得快,去得也快。
是呀,温润曾经说过,如果跳级的话,只能在这里读一个学期的,这件事怎么给忘了?也是说,竹从老家w市回来后,再也见不到温润了!想到这一点,竹眼眶忍不住湿润了,眼泪一滴一滴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一年半的同桌,一年半的互帮互助,一年半的嬉笑打闹,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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