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平按了四根木桩。
小和尚进来用手一指,说:“你二人就睡在那里。”
二人明白了。这是要锤炼二人的腰板功。
吕方说:“这有何难?”抓住一根木桩,一个钓金钩便爬上木桩。伸开腿,两腿搭在对头两根横木桩上,头便枕在另两根横根木桩上。腰身下悬空。胡堆儿也和吕方一样,脚对脚平躺在上面。要一时半会还可以,睡一宿可就较劲了。这一夜,在横木上躺一袋烟的功夫,就下来活动活动,反复上下十几次,二人没睡觉。早晨一听钟声响,滚身下桩跑步列队和寺里和尚一同进行晨练。早膳后,两个小和尚送来两副担筐。二人接过担筐便下了山。
二人下得山来,在离“兴隆客店”五里远处找到炭窑,窑主给装满两担炭,说不用过秤。掂掂足有百斤。
二人担到“兴隆客店”门前时,柳士林却正好在门前等候,说:“二位后生,刚刚山上来个小和尚告诉我,说二位今后中午就在本店吃饭休息,一切由寺结算。”
吕方和胡堆儿哪里挑过这么远的重担?走到‘兴隆客店’时,就大汗淋漓了。见柳士林这么一说,马上放下担子,跑进店房去喝凉水。
柳士林说:“怎么样,这担子不轻吧?那上山更难呐!”
吕方和胡堆儿喝足了水,歇过神来说:“大叔哇,我哥俩可成了五台山的担薪工了。”
柳士林说:“让你们干甚就干甚,这没坏处。你们正是练功之时,不受苦中苦,难得甜上甜。不管干甚,都要听师父的安排。”
吕方说:“大叔,您说的是。但有一事,我们算一下帐好吗?我二人在您这里吃、住了有十天,还没给钱哩!”
胡堆儿说:“还给我们喂了十来天猴子,也要算一下帐。”
柳士林说:“算账么?没甚必要。这么办,你那四只猴子也上不了山,就留在我这里,我每天可以向猴子学功夫。就算顶了一切帐目,同意不?”
吕方想了想,这四只猴子派不上用场了,就送给柳大叔算了。便说:“这四只猴子送给柳大叔,但十天的店房钱还是要算的。”
柳士林变了脸说:“听我一句话,如要算帐,你们就把猴子带上山去!”
胡堆儿、吕方一看柳士林真心实意,就说:“既然这样,那好吧。就听大叔安排。”
柳士林这才露出笑脸,说:“别的话也不说了,先洗把脸,消消汗,准备吃饭。”
不一会儿,柳士林就端上四大盘‘烧麦’,说:“咱这地的‘烧麦’色鲜、味香、皮薄脆。请后生尝尝咱家的素三鲜!”
其实二人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一见“烧麦”上桌,顾不上听柳士林介绍什么特色,抄起筷子就吃。吃了个满口香、吃了个肚子饱。四盘“烧麦”风捲残云,一扫光。二人吃完“烧麦”,又喝足了水,倒在炕上就睡着了。正是中伏天。如在直隶,不干活,浑身还冒汗。可在五台山下,山风加着清水河的凉气,躺在炕上就睡了一个舒服觉。二人这一觉把黑夜的欠觉补过一半。太阳偏西,二人担起炭往山上走。
五台山上虽林木丛生,但决不许毁树烧林。各寺只能把收割的麦草、谷秸用作生活烧柴。冬天取暖可用煤炭。山西遍地是煤炭,但五台山各寺烧之甚少,因为山高路远,担一担煤炭上山代价太高。善仁大师让吕方、胡堆儿从山下担炭,其实重在磨练。二人从山下担炭到山上,走了四个时辰。众和尚晚练已毕,二人才担炭走进山门。
俗通正在寺里坐等二人到来。给二人担炭过了秤:每担重百二十斤。二人进膳房用膳,每人吃了六个大杂面窝头,还喝了一大钵小米汤。如何走回自己房间,二人已没有了感觉。肩头肿胀如发面饼,两腿走步如灌了铅。想翻身上墙,却再也爬不上去了。二人只好和衣摈在墙根睡觉。二人正呼哈大睡,却被俗通师叔推醒,令他二人爬上横木桩上贴墙睡。二人只好强打精神爬上横木桩。躺在上边,越累越没劲,越想越不敢睡。一声悠扬的钟声,惊醒了二人的美梦,翻身落地,舀两瓢冷水冲一下头。二人飞跑到和尚队练大洪拳。一练练到早膳时间。吃完早饭,二人又担起空箩筐下山挑炭。空担子下山好像很轻松,只因昨天担炭上山,腰腿还僵硬,下山有推力,稍不注意便要摔跤。到山下小窑装好炭,挑到兴隆客店。四只猴子一见吕方、胡堆儿高兴得四处乱蹦,还吱吱叫,猴子一叫,柳士林便出来问到:“昨日上山,可够受了吧?”
胡堆儿说:“这可不是人干的活!我二人可没干过这活,这不肩头也磨破了,脚也肿了,现在连走路都难迈步。”
柳士林眨着两只小眼,笑咪咪地说:“这叫万事开头难,不付出辛苦,难得功夫。这就要有决心,可不能打退堂鼓呦!”
吕方说:“大叔,我不知善仁大师如何打算,难道是让我们担三年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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