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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回,前两天打电话回来说店里太忙了,等过了年再回来。”方念对三叔也有些不满,自己父母健在,连过年都不回家,弄得爷爷奶奶总是为三叔叹气。
方静以前没开店之前也认为开一家店会很忙,忙到像三叔一样连回家过年的时间都没有,但是现在她开店了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借口,他不回来过年的原因是因为她的那个三婶。
方静的三婶从小在县城里长大,不喜欢农村,也不喜欢农村人,她嫌弃农村又穷又脏,嫌弃农村人邋遢,她和三叔刚结婚那两年就回来过年过两次,后来怀疑就有借口不回来了,现在开了间杂货店就更加有借口不回来了。说实话,方静他们连三叔的女儿、他们的堂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方静看了一眼渐渐衰老的大爷爷和大奶奶,他们只有两个儿子,现在另外一个儿子却为了妻女都不回来看看他们这老父母,别人一家团聚的时候,他们家却总是团聚不了,但是这两位和蔼的老人从来没怨过小儿子小儿媳,还担心他们在县城里过的辛苦。
虽然两位老人平时也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和外人说着小儿子的各种孝顺,又是寄钱回来又是打电话问候的,但是又有谁知他们夜里想念儿子的苦。
因着和三叔一家渐渐疏离,所以血缘最近的方爸、二叔两家也是互相照顾,尽量减少两家疏远的可能,在B市的时候,方爸他们也经常打电话回来,不让两家因距离而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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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三十一大早,方静一家杀了一只鸡,然后把一整只鸡和一条腊肉、鲜肉放在一起蒸,这几样肉是昨天晚上从二叔家拿回来的,蒸好了盛在一个盆了,方妈又收拾了米饭、米酒、糖饼等物,方静全家人才和二叔一家拎着两个篮子去了村庙祭祀。
每年的大年三十早上,甘棠村的每家每户都会去村庙中祭祀,这是甘棠村的一种习俗。村庙在甘棠村的下屯,而方静家是在上屯,从上屯到下屯是有一定距离的,方静两家人都是步行去的村庙。
这一路上,方静碰到了同样去村庙祭祀的春妮一家。方静和春妮从小一起长大,俩人关系很好,上辈子自从方静出嫁后就没见过春妮,而重生后的方静在村里也没待几天便去了B市,也没有机会见一次她的这个好朋友。
春妮一家大大小小的十几人从一条岔路口过来,人群中的春妮特别显眼,年轻美丽的姑娘穿着一件亮红色长款羽绒服,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衬这她的皮肤更加白净。方静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春妮,而春妮也看见了人群中的方静,几家的大人们边聊边走,而两个小姑娘默契的走在人群后面。
“静静,好久没见到你了!”春妮挽住方静,“你都变漂亮了!”
“你不也是!你看看你这一身,多漂亮,都闪瞎了我们村男青年的眼咯!”
“嘻嘻……”
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姑娘因时间而产生的小疏离也没有了,春妮其实在方静去了B市不久后也去打工了,她去的是沿海的G省,最近几年那里发展很快,是大家从农村出去打工的首选之地,虽然去那里赚钱很快,但想春妮这种没有文化也没有资金的农村小妹也只能用苦力换钱。
俩人相互给对方说了一下自己大致的情况,就到了村庙。
说是村庙,其实并不是庙。它是在一座山脚下,大致地分为两个层次祭祀,第一层是由三棵百年老树环绕形成树荫,而庙碑则安放在树荫下,这一层祭祀的是甘棠村的老祖宗。祭祀完第一层,沿着三十几个阶梯往上,到达第二个层祭祀,第二层是在一个小山洞里,祭祀的是各路神佛。整个村庙都被百年大树覆盖住,甘棠村的历代村民都小心守护村庙,但由于过多的大树和大石头,村民们也不能真正的盖上一个庙。
方静他们来到村庙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有的已经祭祀完成准备回家,有的刚祭祀到一半。而方静他们一群的到来有引起一片,等方静他们家摆上祭品,点上香烛,村民都已经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心,“大流妈,你们在B市是做什么的啊?”做什么能发财那么快,不然才大半年功夫就全家人都搬到大城市里住了呢,连田都不种了。
“能做什么,还不是起早贪黑的卖点包子,也不赚钱,只是生活上能过的去,唉,为了孩子们辛苦点也没关系。”这是方静一家人经过讨论的结果,现在他们在B市也没什么根基,就怕被村里人误会他们发了大财,然后整天惦记着他们家,迷糊着告诉村民们,对双方都好。
“没赚什么钱?昨天我可看到了,全家人大包小包的拎了不少好东西回来呢,这还不赚钱啊!”旁边坐在一个小石头上的大庆妈突然大声道。
“那大都是我们换洗的衣服,而且大过年的回来,肯定要买点好东西好过年啊,不能亏待老师是不是,今天来这里也希望老祖宗能保佑我们家明年发大财啊,哈哈……”方妈临场反应能力还是很强的。
村民们本来也不相信方静家在这大半年就能发了财,听着方妈这样说,大家也不再围着方静家追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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