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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与女孩的对话,高亮发现女孩的大脑没有完全复苏,还沉溺在混沌状态中。现在,若没有人守在她的身边是很危险的。可他又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哪有时间陪伴她呢?
怎么办?高亮焦急万分。石川海从他们的口中探听不到女孩的消息,就会想别的办法。也许狗急跳墙的他会从栅栏上跳进他们的院子,偷听或者偷看。
“妈,石川海要是晚上跳进咱家的院子咋办?”
“那也没办法啊!那个栅栏不过是拦着鸡鸭羊什么的,对人一点阻碍都没有。”崔文秋很无奈地说,“他要是晚上跳到咱家的院子偷窥,还不得给咱们吓一跳?”
“天一黑就得挂窗帘,不然,他什么都能看得到。可是挂窗帘又能管什么事?他可以听声音啊!”
“那怎么办?”崔文秋很惊恐,“把女孩送走?”
母子俩意识到女孩的危险,也意识到他们现在无法防备石川海。整个下午,高亮都在思索如何防范石川海。凡是能想到的办法他都想过了,他甚至想到采药带着女孩。可是,不能天天带着啊!女孩能受得了那份苦吗?
送到亲戚家,女孩有可能不去,甚至坚决不去。送到警察局,又怕女孩受到惊吓,又怕事情越来越复杂。再说,警察局也不是收容所呀!在吃晚饭的时候,高亮终于下定了决心:带女孩远走天涯!
“妈,我想带这个女孩走!”
“没人给你牵针引线,乱闯行吗?”
“有什么不行?”高亮语气坚决,“我早就想好了,到大城市的酒吧里驻唱。”
“驻唱?”崔文秋有点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疑惑地问。
“是啊,驻唱。这个女孩嗓子这么好,长得又像七仙女,我和他就在酒店里唱天仙配。”
“行吗?”崔文秋不无担心地说,“大城市人才多,小山沟的孩子能显着了吗?”
“山沟里飞出金凤凰的事,从古至今,不知有多少。只要我们背水一战,不怕不成功。”
“那个女孩肯跟你走吗?”
“肯!她长得像七仙女,唱得又像严凤英,我就给她当配角,当董永。”
崔文秋听高亮这么一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点:“你到哪个城市想好了吗?”
“想好了!到天津。”
“啥时候走啊?”
还没等石川海跳进咱家的院子,咱们就走了。
“马上就走?”崔文秋万没料到高亮说走就走,一时接受不了。
“你也跟我们一起走,你要是不跟我们走,我不放心。”
“那些羊怎么办?还有牛,还有鸡鸭?”
“我早就想好了,送给那些借过我们家钱的人。”
“人家愿意吗?”崔文秋又开始担忧,“有的人家不缺少家鸡鸭牛羊啊!”
“有什么不愿意?我们低于市场价合给他们,他们乐不得的。”
崔文秋有些不舍:“那我们不就赔了吗?”
高亮劝慰母亲:“赔就赔点吧,我再想办法挣回来不就行了嘛!”
“好儿子,你说的咋那么轻松?好像你在大城市呆过,那钱是好挣的吗?你可千万要想好了呀!”
“妈,你放心,我早就想好了。就是没有这个女孩,我也不能老在山沟里呆着啊!”
“我烧点香,然后咱们再走。”高亮的父亲去世后,崔文秋每天晚上都要烧三支香给菩萨,她希望大恩大德的菩萨能保佑她们母子平安。
吃过晚饭后,高亮悄悄地来到果果的爷爷家。他把一份以物抵债的清单留给他,让他代还。就这样,高亮把一切安排好后,拿好身份证件和钱款,还有那些随身应带的物品水杯啦,牙具啦,香皂啦……大包小裹地来到集市旁边的一个小驿站。那里有很多轻便的电动三轮车等待客人的造访。
女孩非常配合,或者说,女孩对高亮十分依赖,根本没费什么话,就随着母子俩来到了小驿站。一辆电动三轮车把三个人拉到十里之外的火车站。她们先到石家庄,再从石家庄倒了一次车于第二日的晚上8点到达了天津。
天津火车站灯火辉煌,彩灯绽放,如同白昼。走出站口,女孩突然兴奋起来:“我回来了!”
听了女孩的这句话,高亮大吃一惊:“怎么,难道女孩的家在天津?”惊愕之后,他问女孩:“你家就在这里吗?”
女孩摇了摇头:“不在!”
“不在,那你为什么说‘我回来了?’”
“我来过这里。”
高亮惊愕地问:“你来过这里?”
女孩点点头。
女孩的记忆已恢复到如此程度,都能记得她原来到过的地方,难道她就想不起来她的家在哪里吗?为了勾起女孩沉封的记忆,高亮借机问女孩,“你家在哪个地方啊?”
“不是这儿!”
“不是这儿,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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