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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这两天你一直都在山上采药吗？”石川海带着狐疑的眼神看着高亮，“现在的药好采吗？”
“好采不好采也得去，不采药干啥去？”高亮面色阴暗，“也没什么本事。”
“有没有想过出去打工啊？”
“母亲身体不好，我不想出去。”
“顶呱呱的大孝子！石川海装出一副十分赞赏的样子，恭维地说，“如今，像你这样想着母亲的年青人已经很少了。”
“大孝子谈不上，免强有一点责任心。”高亮勉强答话，态度十分冷漠。
石川海看出对他的夸奖并不买账，不再说下去。事实上，他不过是想用这些客套的话让高亮心里乐呵，从而放松了他后面的问话。
“你们的西屋还放《天仙配》呢？”
这句话让高亮不由得一愣，石川海怎么这么细心？能听到西屋放着《天仙配》？由此他更加确信，石川海已经知道他家有一个女孩。他很不耐烦地说：“放呢！”
“放那么远干嘛？”
这石川海绕来绕去到底想干啥？高亮觉得心里特别的堵。长年在外打工的邻居，见了面不说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一个劲地问那些在外人看来鸡毛蒜皮的小事，难道他与这个女孩有关？难道他知道这个女孩的来龙去脉？
高亮心中虽有疑惑，但不露半点声色：“放在身边闹腾，放在远一点的地方清净。”
“啊，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西屋有人呢！”
“各取所好，每个人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高亮耐着性子与石川海周旋。
可是，石川海好像今晚不是来要钱的，而是专门进行打探的：“那么多好听的歌你不听，偏偏听老掉牙的《天仙配》。”
“没办法，爱听！”高亮的脸色冰冷如水，他不明白石川海为什么纠缠不休，没完没了。
“黄梅戏都是女孩子听，哪个男孩子爱听这个？”
石川海不管不顾高亮已经变色的脸，硬要问个水落石出。高亮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激了：“听黄梅戏还分男孩和女孩？”
可是那个粘粘糊糊如一只蝗虫的石川海对高亮的怒色并不理会，继续说下去：“明天我给你一个好唱片，你快把那个《天仙配》换了吧！”
“不用你操心！”高亮虬眉倒竖，怒气冲冲，“我想咋的就咋的，我烦别人管！”
这时，石川海单刀直入，直击高亮的肺腑：“你的《天仙配》不是自己听，是给别人听的吧？
“你说的别人是谁？”高亮气得像一头狮子咆哮着，“我怎么就不知道？”
“哈哈，”石川海假笑了两声，“随便问问而已。”
“有些话不是随便说的！”高亮“啪”的一声，摔掉筷子愤怒地走出房间。
石川海看到高亮生气地撂下筷子一个人跑到院子里，不好意思再呆下去，尴尬地走了。
高亮终于明白石川海是以要债为名探听那条裙子的来历的。也许他看见了他背水帘洞的女孩回来。可他如果看见了，为什么不直接问？为什么绕来绕去？他怕他不承认？”
一连串的疑问堆积在一起，一个答案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石川海与这个女孩有关！
这个水帘洞几乎无人进去过，也从不被人注意。若不是他发现了女孩，女孩现在该如何？想到此，高亮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妈，以后石川海再来，不让他进屋！”高亮神色严峻，他意识到女孩被扔在无人问津的水帘洞，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崔文秋一脸疑惑：“你说这个女孩是被人扔在水帘洞里的？”
“一定是！”高亮心中还在生石川海的气，他觉得石川海就是那个凶手。
“她得罪了谁？”崔文秋面露恐惧之色，“凶手是谁？”
“她谁也没得罪，”高亮若有所思，“有人不愿意看到她活着。”
崔文秋越发恐惧，说话有点哆嗦：“如果害她的人就在咱们身边，这个女孩不就危险了吗？”
“说的就是！”高亮神情肃然，“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周折将女孩从死亡线上拽了回来，绝不能让别人再把她拖进死亡的坟墓！我们必须要好好保护她，不能再让她受到二次伤害。”
崔文秋脸色发白手有点抖：“我浑身发麻，有点害怕。”
高亮劝道：“不用太紧张，加点小心就行。”
“谁知道石川海这几年在外面都干些啥？”崔文秋不禁对石川海产生怀疑，“无一技之长，靠的是什么呢？”
“我也寻思，他哪来那么大的本事，把家里搞得红红火火？”高亮也开始怀疑石川海的来路，“我们对他得多加小心！”
母子俩想好后，要债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
说是要债，其实有很多人是以要债为由闲着没事来串门。小村庄里，只要晚上没啥事的都愿意闲聊。要说缺钱，哪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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