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7.20重大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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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骥,吉祥,你们两个都不错,以后你们俩就是朕的眼睛和耳朵,说说吧,找朕有什么事?”
朱祁镇依旧保持着躺着的姿势,在这俩人面前,他没必要显得过分严肃。
朱骥和曹吉祥谦让一番后,当仁不让的拱手奏道:“瓦剌北遁之后,京城内外军民忧虑稍释,然京郊一带,不仅有家达子趁机为盗,还有无赖子诈冒虏贼于水陆道路趁机劫掠,五成兵马司人手不足,臣以命锦衣卫协助缉盗,于京城内外用心巡逻。”
“另据各地锦衣卫来报,山东、河南并南北直隶一带,民生凋敝、盗匪丛生,请陛下设法赈济,毋令百姓失所。”
这家达子就是以前元朝的遗民以及降卒后代,朱元璋为收买人心及其厚待,都住在京城附近,平日里就是胡服辫发,也先入寇北京的时候更是趁机作乱,虽是疥癣之患,但收拾起来却十分麻烦。
朱祁镇对这些二五仔十分痛恨,想都没想就直接说道:“趁机生乱者,无论是家达子还是冒充者,皆可命官军直接斩首以徇,其功等同于杀一瓦剌贼人。”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在对付这些个趁乱为匪的恶人时,朱祁镇虽然知道这条命令一下必然会妄杀许多人,可为了震慑那些摇摆不定的人,他也顾不了那么许多。
朱骥神色一凛,继续说道:“前日,各地勤王之军来京策应,今虏寇已遁危机暂除,请各地军马还归各处,路途遥远者出京备冬,待春时放回原卫所。”
朱祁镇自然应允。
“还有一事,呃……”
原本对答如流的朱骥忽然变得有些踟蹰,微微转头看了曹吉祥一眼,显得有些犹豫。
“朕说了,你们两个是朕的眼睛和耳朵,希望你们不要对朕隐瞒的同时,也要互通有无,不可各自为战。说吧……”
曹吉祥面露感激之情,可心中却十分不以为然,这厂卫是天生的冤家,朱祁镇不可能不知道,争功委过还差不多,互通有无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朱骥闻言也是目光闪烁了一番,看不出心中在想些什么,不过还是接着说道:“兹有蔚州左卫指挥使魏真,在瓦剌进犯时临阵逃避,江西巡按胡渊剿贼未平而擅自退兵。另经查实,有成国公朱勇、镇远候顾兴祖、修武伯沈荣党附王振为奸,请陛下处置。”
朱祁镇揉了揉脑袋,沉声说道:“魏真临阵脱逃论罪当诛,交兵部查办,江西巡按胡渊交刑部论处。成国公朱勇已没于土木堡,前事不提也罢,至于顾兴祖等人,守卫北京有功,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朕已赦免,毋论。”
说起王振一党来,朱祁镇就有些头疼,因为王振一个太监能纠集那么多勋贵忠臣,根子都在朱祁镇这里。依照律法惩处的话,这朝堂立马就得空出一半,只能指望他们自己争气,能像顾兴祖一样戴罪立功最好,否则只能徐徐图之,慢慢将他们清理出去。
朱骥说完之后默默推到一边,和朱祁镇的第一次奏对,即使皇帝对他的一次考核,也是朱骥观察朱祁镇的一次机会。
朱骥觉得,这个皇帝既不像传说的那么昏庸无能,又没有后来传的那样英明神武,让他有些看不透。
曹吉祥初掌东厂,业务上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跪在地上诉了一顿苦。没办法,受王振的牵连,东厂除了几个洒扫守门的,基本上是人去楼空。
曹吉祥哭诉的时候,朱骥在一旁表情有些不自然。原因很简单,东厂实际上除了厂公是太监之外,其余基本上都是从锦衣卫抽调过去的。
所谓是胡倒猢狲散,东厂失势之后,上至掌刑千户下至档头番子,这些原本由锦衣卫中挑选的骨干,都屁颠颠的回去找朱骥报到。别的不说,这些人也有一家老小要养活,虽然知道回去了肯定不受待见,但好歹能有口饭吃,总比在看不到前途的东厂里混着要强许多。
朱骥一开始也十分犹豫要不要收留这些东厂的旧将,底下几个同知和指挥佥事都主张置之不理。一来是少了麻烦,二来这东厂本来就是为限制锦衣卫而生,这些旧将虽然出生锦衣卫,但各为其主之下,在王振得势的时候,这些人可没少耀武扬威,这会儿走投无路之下才想起锦衣卫这个娘家来,实在是不想收留他们、
但朱骥有自己的考虑,一来他是锦衣卫的新人,如果从这些东厂的旧将里培养几个心腹,远比在原本的锦衣卫里提拔要容易的多。再加上东厂挑去的都是精干人才,当时锦衣卫也正是缺人的时候,于是直接奏请孙太后定夺。
孙太后当时一心只想着朱祁镇何时归来,再加上无论东厂锦衣卫都是天子家臣,没有多想就应允了下来。所以说,东厂目前人去楼空的现状,说起来跟朱骥还有那么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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