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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医生虽然是名兽医学的学者，但这类医学本身还是为人类社会fu务的，此时他所想的也是首要确认这种疾病不会感染人类。
但恐怕要让他失望了——K-X-001这种病毒，本身就是为毁灭人类而生的。
“我还是第一次见像您这样对同类下手毫不留情的宿主。”系统不知是讽刺还是赞叹道。
“你这算是夸我还是损我？”叶晨对于越来越人性化的系统倒也ting适应，抬头一笑，笑容里却是九分冷意。
“当然是褒义了。不瞒您说，您不是我的第一个宿主。之前几任宿主，要么听到任务内容后直接昏厥，醒来后选择放弃；
要么在执行途中磨磨蹭蹭于心不忍，病毒还没传播开就自己灭绝了，反正逃不过一个被抹杀的结局。”
“你对我就这么有信心？说不定我执行任务到一半也‘良心发现’去拯救世界了。”叶晨转过身盯着窗口外的落日，眼神有些涣散道，“我小时候的梦想可是做超人，拯救世界那种。”
“您不会。”系统无比确凿，“从您的言行举止来看，您的冷性薄情是骨子里的，绝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放弃自己生存的机会。”
“说对了。不过有一点不完全正确。”
“哪一点？”系统的电子音甚至有了疑问的感QingSe彩。
叶晨端起桌上的黑咖啡，喝了一口，顿了顿道：“骨子里冷性薄情的人不止我一个，所有人类，都具备这样的潜质。”
“你之前那几任宿主，只是对这次任务的严肃性有所低估——或者说他们的求生YuWang不够强吧。如果有必要，面临绝境时，任何人都会选择放弃别人的生命来拯救自己。”
系统没有答话，似乎陷入了沉默。
“我只是……比他们更能直面自己的卑劣。这也是我最引以为傲的优点之一。”叶晨迎着窗口的夕光眯了眯眼，似乎很享受的表情。
略有些昏黄的日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有些苍白的脸泛起健康的血色，冷硬的轮廓都模糊了起来。
他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说出了让系统刚刚苏醒不久的人工智能不寒而栗的话:
“不止人类，只要是动物——不，只要是活到现在的生物，都是损人利己的家伙，没有谁更高尚。”
“如果说有一种品德是高尚的，那就是清楚自己的卑劣，并且绝不为此感到愧疚——这才是万物之灵，是整个世界的王者，最接近神的生物，应该具有的品德。”
这是隐藏在叶晨内心许多年的想法，之前在自己的世界，叶晨很清楚，这样的论调不能公之于众。
即使是对自己身边的人，叶晨也从未暴露过自己的真心。
在那个文明的社会里，被大力宣扬的道义是所谓的love＆peace。
叶晨的种种想法在爱与和平的社会中，往往会被扣上野蛮、神经质、甚至反人类的帽子。
但这时对一个不能算作是人，来历不明的人工智能，叶晨却能说出自己本真的想法。
不管这个系统的创造者是谁，既然他的目的是制造末日，想必也就能理解自己的想法。
似乎是为了验证叶晨所说的，人性本就是卑劣的，威尔和他的工人刚刚把一箱包装好的冻ròu抬上前来收货的车辆。
而此时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竟是幸福的，这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违背良心戕害同类的黑心商人，竟还能得到发自内心的快乐。
“那么，那两位医生呢？”系统有些迟疑的问道。
“他们不是在为人类的利益操心吗？如果是这样，你的说法不完全是正确的。”
“为了人类的安稳生存，就可以对病毒赶尽杀绝，这就是人类的道义。”叶晨嗤之以鼻，“你不是末日制造系统的人工智能吗，怎么还这么圣母？”
叶晨来到这个世界，既然掌握了近乎神的力量，执行着神的责任，也就不再从人的角度看问题——这对他而言是一种解脱。
反而是这个人工智能，似乎刚刚苏醒，还像一个孩子一样，什么都好奇，都要从头学起。
之前的系统冷硬、机械化，只执行必要的命令。
而现在具备了一个人工智能的系统，反而像是一个三观未确立的孩童，除了准确执行命令之外，还要提出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这让叶晨颇为头疼。
看来人工智能这种东西，也不是越高级越好。
好在系统的懵懂不同于传统的概念，它是绝对中立的，没有所谓的善恶之分，也就能够顺利理解叶晨的逻辑。
——毕竟它对人类和病毒，同样没有什么认同感，它甚至算不上一种生物。
“我不知道你的制造者是什么人，来自什么世界，是不是传说中的神。”叶晨手指叩着桌面，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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