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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惊鬼(下)
四周的静像是波云诡谲,除了淑妃被捂住嘴发出的呜咽声和霍霍的风声,无人敢发出丝毫声响。皇贵妃明娆凌怒目相对,情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那寂静许是片刻,我却觉得分外漫长,皇贵妃明娆凌终于按捺不住,向左右斥道:“愣着作什么!还不快把贵嫔带走。”说罢就有人动手去扯淑妃。
眼看就要阻拦不住,心下懊恼,这番心思算是白耗了。
远远听见通报:“皇后娘娘凤驾到——”只见前导的八盏鎏银八宝明灯渐行渐近,由宫女内监簇拥着凤辇疾步而至。明娆溪心头一松,果然来了。
夜间风大,明娆妗仍是穿戴整齐端坐在凤辇之上,更显后宫之主的威势。
明娆凌无奈,只得走上前两步与我们一同屈膝行礼。明娆妗神态不见有丝毫不悦,只唤了我们起来,单刀直入问道:“好端端的,究竟淑妃出了什么事?”
明娆凌见明娆妗如此问,知道明娆妗已知晓此事,不能欺瞒,只好说:“淑妃突发暴病,臣妾正想送她回宫召太医诊治。因为事出突然不及回禀皇后,望皇后见谅。”明娆凌定一定神,看着明娆妗道:“不过皇后娘娘消息也快,不过这些功夫就得了信儿赶不过来了,凌儿真是自愧不如。”说着狠狠剜了明娆溪一眼,明娆溪恍若不觉,只依礼站着。明娆溪和明娆瑶的事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就是明娆妗的份内之事了。
明娆妗点一点头说:“既是突然,本宫怎会怪罪皇贵妃你呢?何况……”明娆妗温和一笑:“知晓后宫大小诸事并有得宜的处置本就是我这皇后分内之事。”明娆妗话语温煦如和风,却扣着自身尊贵压着明娆凌一头,明娆凌气得脸色铁青,却无可反驳。
明娆妗说罢了下了凤辇去瞧淑妃,走近了“咦”一声,蹙了眉头道:“小神子,你一个奴才怎么敢捂了淑妃的嘴,这以下犯上成什么样子!”
小神子见明娆妗质问,虽是害怕却也不敢放手,只偷偷去看明娆凌。明娆凌上前一步道:“皇后有所不知。淑妃暴病胡言乱语,所以臣妾叫人捂了她的嘴以免的秽语扰乱人心。”
“哦。”明娆妗抬起头看一眼明娆凌,“那也先放开淑妃,难不成要这样捂着她的嘴送回去晴水楼去么?”
明娆凌这才示意小神子放开,淑妃骤得自由,猱身扑到明娆凌膝下胡乱叫喊道:“娘娘救我!娘娘救我!于氏来找我!她来找我!娘娘你知道不是我教她这么做的,不是我啊!”
明娆凌忙接口道:“是。和谁都不相干,是她自己作孽。”明娆凌弯下腰,放缓了语调,柔声哄劝道:“淑妃妹妹别怕,于氏没来,跟本宫回宫去吧。”
淑妃退开丈许,眼珠骨碌碌转着看向四周,继而目光古怪地盯着皇贵妃明娆凌道:“她来了。真的!娘娘,她来寻我们报仇了!她怪我们让她走了死路!”静夜里永巷的风贴地卷过,淑妃的话语漫卷在风里,听见的人都不由得面色一变,身上激灵灵的感发凉,感觉周身寒毛全竖了起来,仿佛于氏的亡魂就在身边游荡,朝着我们狞笑。
明娆凌听她说的不堪,急怒交加,呵斥道:“你要作死么!胡说些什么!”瞟着我极力自持道:“冤有头债有主!就算于氏要来也是要找害死她的人,干我们什么事?!”
苍夙玄站在明娆凌身后慢吞吞道:“皇贵妃娘娘说的是。冤有头,债有主。娘娘自是不必害怕。”
淑妃打量着周围所有的人,突然扑到明娆妗身下,她处在极度的惊恐之下力气极大,一扑之力差点把明娆妗撞了个趔趄,唬的旁边的宫人忙不迭扶好明娆妗拉开淑妃。淑妃惶恐的哭泣着扯住明娆妗凤裙下摆,哭道:“鬼!有鬼!我……我不要死啊!”
明娆妗也觉得不安,挥一挥手,“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这样子也回晴水楼本宫也不放心,好生扶了淑妃回本宫的坤宁宫去安置。”
明娆凌急道:“皇后娘娘,淑妃的病症像是失心疯,怎能在坤宁宫扰您休息,还是去臣妾的晚晴坞由臣妾照顾罢。”
明娆妗含笑道:“坤宁宫那么大总有地方安置,皇贵妃不用空自担心。而且淑妃虽说神志混乱,可言语间口口声声涉及旖嫔中毒之事,牵涉重大,本宫必要追查。难道皇贵妃觉得淑妃在本宫那里有什么不妥么?”
明娆凌眉毛一扬,丹凤双眸气势凌人,道:“臣妾自然不会担心皇后照顾会有不妥。只是皇上亲命臣妾协理六宫,当然觉得臣妾是能为皇后分忧的。皇后总不会不让臣妾‘分忧’吧?若真如此,皇上怕要怪罪臣妾不体恤皇后呢。”
明娆凌出语极是不客气,明娆妗身边的宫人都露出不忿之色。明娆妗一愣之下一时无反对之由,只犹豫着不说话。
明娆溪见事情又要横生枝节,若是淑妃随明娆凌去了只怕前功尽弃。明娆溪立刻道:“娘娘乃六宫之主,由您亲自费神,皇上必定更加放心。”说罢忙跪下道:“恭送皇后娘娘。”
苍夙玄反应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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