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㈠
文羽第一次看见红衣是在雨天。
她走来的时候，一袭红衣灼灼，明媚的笑意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
“请问苏半仙的摊位在哪里？”这是她同文羽说的第一句话。
文羽愣了好一会儿，才指着向东的方向道，“往东走半里路便是。”
红衣礼貌地向他道了谢，转身离去。
初见倾城，大概就是这般了吧。
再次见到红衣的时候他已入朝为官，坐在高大的白马之上，看见了狼狈不堪的她。
一袭红衣失去了初见时的光泽，嘴角边带着一丝鲜血。
文羽将她带回府中悉心照料，才渐渐好起来。
但每逢涨潮的时候她都会心神不宁，望着天空。
文羽以为她是想家了，便是连连安慰，想让她留下来。
㈡
红衣是条鲤鱼，生于清水之中，修炼了三百年才得以修成人形。
鲤鱼跃龙门的传说，她是耳熟能详的。
要想跃龙门少说也得一千年道行，所以她是没有资格的。
她去找了苏半仙，那个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人告诉她只要找到一位贵人便替其完成心愿，就可以跃龙门试试。
在寻找贵人的路上，她被一道士所伤，后被文羽救起。
对于文羽她多数是感激，但无半丝情意。
每逢中秋涨潮的时候，便是一年一度的跃龙门日。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有些惶恐。
直到苏半仙的到访才让她放下心来。
他说，你的贵人便是文羽。
原来如此，红衣释然，救命之恩就算他不是她的贵人，她也一定会报的。
㈢
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这是红衣同文羽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他想要什么，文羽每当这时脑海里就回浮现出初见红衣时他明媚的笑意。
大抵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喜欢红衣，哪怕向她坦白后面对的是冷冷的笑容。
“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可以为你实现。”红衣的回答始终如一。
她是妖怪，不可能有情的。
文羽所说的，于她来讲皆是奢望。
时间久了，文羽便不问了，只是每天早上都会为她采来新鲜的花朵。
回答他的始终是红衣疏离的一句，“多此一举。”
之后，皇上下旨赐婚给文羽以及商家小姐。
听到这个消息时，红衣神色未改，动了动唇，“恭喜，你的愿望终是实现了。”
这是红衣同文羽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也是他最后一次看见红衣。
在他成婚的那日，红衣失踪了。
㈣
溪水里的小鱼们议论纷纷，有一条红色的鲤鱼在跃龙门的时候不慎摔了下来，修为全数消失，只能重头再来。
文羽看着溪水中游动的鱼儿，目光忽然被一条红色的鲤鱼吸引，想起了红衣的那袭红衣。
“红衣，我似乎从未说过，我喜欢你。”文羽喃喃自语。
红色鲤鱼在听到他的话后吐了吐泡泡，流下一滴晶莹的眼泪。
她是妖怪，不可能有情的。
她能做的，只是让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罢了。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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