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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了,白天没有阳光湿润的墨玉寒潭洞更显冷寂。
千雪抬头望着天空,尽管什么都看不到,但她相信天上一定有皎洁的月华和璀璨的星辰。
没有风,这里的一切都好像是静止的。
起初夜里感觉很冷,齿间轻轻打颤,只好抱着身子蜷缩在石床上,发现这样是没用的,
一日,她听到洞门外的嘈杂声,是芳主领着明瑟宫的两个宫人捧着褥子被守卫弟子拦在门口。
想不到芳主还念着这个戴罪之人,千雪暗自嘀咕。
千雪转过身,咬着唇努力吸了吸气,告诉芳主她很好,不必为了她受到牵连,两个守卫怕得罪了芳主,说了些奉命行事的话推辞,芳主看了看千雪,眼神不悦地掠过守卫弟子,只好作罢。
大宫主表面上说是罚我来这壁思过,实则等同囚禁。
她望着身上单薄的身衫,身子顺着石壁滑落在一角,紧闭着双眼使劲摇头,必须活着……
猛然间,忆起那一日在草丛中救下慕风的情景,她遥望着对面的寒潭,视线逐渐变得迷离起来,不由得紧了紧抱着双臂的手。
赵前辈曾说运功促使内力贯穿全身筋脉可以起到镇痛愈合、驱寒御寒的铺助作用,内功越深厚效果越显著,但要讲究运用方法和时日的积累,暗暗下定决心,打算静下心来突破明玉神功心法。
于是每日草草用过宫人送来的饭菜之后,千雪便开始按赵前辈教我的方法打坐,调整呼吸。
开始很容易疲倦,没有多大的起效,修炼半月有余,终于有所心得,循循感觉到体内的真气控制游刃有余,明玉神功循序突破。
夜里半梦半醒间,感觉周围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千雪借着微弱的灯光轻喝一声:“谁。”
从黑暗中渐渐走出一个幼小的身影,高兴地轻叫到:“师姐!”
千雪惊喜得望着马晓敏,伸出手拉近她跑过来的身子,一边拍着她身上的草屑一边揽她坐下:“晓敏,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她下意识朝洞口方向望了望,“没有被她们发现么。”
“我趁她们打盹儿的时候溜进来的”马晓敏摩挲着千雪的手,“师姐,你瘦了。”
千雪微笑地看着她,反手将她的小手放在掌心里摩擦着:“傻瓜,冷么。”
马晓敏摇摇头:“师姐的手很温暖”倾刻间眼里噙着水光,声若蚊蝇道,“师姐,逃出宫吧。”
千雪诧异地看着她挂着泪珠的脸蛋,悠悠开口道:“逃……就算出了这寒潭洞,也逃不出移花宫”
“可是……“
“晓敏,你还小,有些事情等你长在了才能明白,师姐不能逃走,更不能死。”
千雪抚过她脸颊的泪痕,微笑道:“快走吧,以后不许再来了。“
马晓敏揉了揉了泪眼,想起什么要事似的从怀中笨拙地鼓捣出一块牌子:“这是芳主整理师姐换下来的衣物时发现的东西,想必对师姐很重要,芳主便收了起来,让我找机会交到师姐手中。”
千雪接过牌子,上面用隶书刻着“风”字,没错,这是慕风临别时交给她的令牌,只是,还有机会再见到他么。
马晓敏窃喜地睨了我一眼:“师姐难过的时候就会咬嘴唇。“
千雪嗔怪地捏着她的鼻子:“鬼灵精。“
马晓敏皱了皱鼻,嗫嚅道:“虽然不知道师姐犯了什么错,但是晓敏知道,师姐是晓敏最重要的人,从小疼我保护我,所以,我也想要保护师姐你。”
“傻瓜……”千雪揽过她的肩膀拥入怀中,遥望着洞口上方投射的月光,眼泪不禁滑落,夜晚真是漫长呢……
远在千里之外的凌霄城北无暇谷中,凌慕风正倚在靳风堂后院廓前的滕柱上,仰头沐浴着午后的暖阳。
斜阳透过紫色的面具,拉长了他俊朗的身影,无人知道面具下的双眼是怎样的神情,却感到脸上有几许淡淡的温柔。
“风哥哥,你看”,阿影踩着银铃走到凌慕风跟前,“这些紫滕当年被移栽到谷中的时候途经凌霄城,生怕着成活不了,现在竟老枝虬干,入冬了,还没过花期呢。”
凌慕风巡着开满白色小花的长廓望去,嗅到紫藤的馨香,仿佛看到的一袭白色的身影,那个在竹屋前忘情跳着花神舞的女子。
阿影收回目光,瞥见凌慕风唇角微扬的俊脸,这么多年,那样的神情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阿影猜到几分,顿时心中一暗,嗫嚅试探道:“风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凌慕风不着痕迹地换回一贯的冷漠,放下抱在胸前的双臂,淡淡道:“没事。”
“属下拜见风执事,阿影姑娘。”一个黑衣人抱拳跪在身后。
“何事。”凌慕风转身问。
“风执事,统领大人有请。”
拐过几处长廊,凌慕风走进议事厅,堪堪几个大步跨上前去,抱拳叩拜道:“孩儿拜见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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