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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治廷抬手示意凌慕风起身,摒退了两侧的黑衣人,踏着台阶走到他跟前,卸下黑衣统领平日里的肃穆,徐徐开口道:“风儿,义父找你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凌慕风恭敬道:“义父吩咐便是。“
瞿治廷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负手向前走了几步。
几天前,瞿治廷接到黑衣下属从神风帮帮主扈年儿那递来的书信,扈年儿在信中提到愿依附黑衣门下结为盟友,唯一的请求,不如说是条件,便是让她与凌慕风大婚成亲。
瞿治廷当然求之不得,神风帮独占华山鳌头,论实力财力扈年儿在江湖上当居前矛,黑衣早晚会继与义子凌慕风。
瞿治廷心下想着,这样是再好不过了。
他慈声道:“风儿,听闻华山论剑时,神风帮主扈年儿对你有倾慕之意,可有此事呀?”
凌慕风连忙解释到:“义父,孩儿只是……”
瞿治廷拂手,朗声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前些日子神风帮向老夫提及这门亲事,老夫应允了,择日义父便亲自去华山提亲。你看如何?“
凌慕风一惊:“义父,万万不可。“
瞿治廷不解,问道:“为何?“
慕风紧抿双唇,索性跪拜在瞿治廷面前:“孩儿已有心仪之人,请义父收回成命。“说完重重晗首。
见凌慕风迟迟不肯起身,瞿治廷似乎料到会是这样,他沉默良久,自己也曾是过来人,阿沅许了他一生,他却没有陪她一世。
瞿治延仍然态度坚定地说:“风儿,成大事者要顾全大局,儿女情长只会坏事,何况对方是移花宫弟子,该舍则舍,否则,后患无穷。”
凌慕风一怔,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义父的双眼。
瞿治廷眉宇成川,须臾,他意味深长道:“风儿,义父剩下的时日无多,近年来,江湖局势力日益动荡,不少敌帮不断崛起”,他顿了顿,呐呐道,“况且朝廷想收编我黑衣已不是一日两日了,老夫这辈子断不想再与官场有任何瓜葛。”
凌慕风紧了紧抱拳的双手:“孩儿恕难从命。“
虽嘴上这么说,但黑衣是瞿治廷一辈子的心血,对自己更是视如已出,寄予厚望,凌慕风心里矛盾两难。
“不必多言,下去吧。”瞿治廷转身拐入九折屏风消失在偏厅,示意自己心意已决。
凌慕风此时的脸色有多难看不用想都知道,他起身往外走,紧攥的拳头分明看到青筋暴起。
夜静下来,靳风堂前的两盏四角灯笼发着黯淡的光。
四周没有虫鸣,只是不时听见酒囊咣当的细响,循声望去,凌慕风翘腿椅坐在廓前,披风随意垂落,月光照在御下面具的俊脸上,他提着酒壶猛灌一口酒,再缓缓咽下,似乎在体会着烈酒过喉的痛楚,看上去淡淡颓废。
阿影从背后走来,绕到他面前,看见他脸上微微泛红,伸手欲夺过他的酒壶,他轻松躲过,一把搭上她伸过来的手,低沉道:“别管我。”
阿影妥协地撇撇嘴,认真问到:“风哥哥,你……真的喜欢她么?”
凌慕风自顾自地喝着酒,没有应声,只是轻轻摩沙着手中心爱之人赠予他的面具。
阿影低头不语,回忆起初次和凌慕风见面时的情景。
那年,14岁的阿影已经出落地标致大方,跟着瞿治廷找来的隐世高人学武艺。
阿影从小长在无暇谷中,黑衣人中也没有同龄的孩子可以作伴,整天除了学武就是一群黑衣人跟在她身后,渐渐地感觉甩掉身后这条尾巴也是个玩点哈,跑吧……正好与进门的瞿治廷撞了个满怀。
瞿治廷半屈身子敏捷地抓过阿影的胳膊,才不至于让她摔倒在地,阿影一个踉跄后站稳了身子,捂着额头半咧着小嘴道:“疼……谁撞我的,跟我去见……”阿影抬头一愣,低头声若蚊呐地道:“叔叔……“
瞿治廷嗔怪了她一眼,将身后的凌慕风拉到阿影面前,慈声道:“阿影,这是叔叔新收的义子,他叫凌慕风,也是个孤儿,以后,他就是你的义兄。”
阿影望着上首的凌慕风,15岁的他已经齐瞿治廷的鼻梁,身形挺拔俊逸,右手握着一把看似来历非比寻常的宝刀,五官精致清秀,嘴唇紧抿,尤其是那双褐色的眸子,似冷酷又柔情,发着清幽的光芒,
凌慕风睨了她一眼,阿影不禁低下头,情窦初开的她已然羞红了脸,为才回过神,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阿影想到这里,轻笑出声,凌慕风咽下一口酒,叠指弹上了她的额头,阿影吃痛地瞪着他:“干嘛弹我脑袋。”
凌慕风淡淡扯出一抹笑容,望着远处的一轮残月,良久,徐徐开口,诉说着自己这段奇妙的邂逅。
阿影听着或担忧或微笑,一阵蹙眉一阵酸,却是了然于心,他的心已经有了寄托……
“风哥哥,你们还会见面么。”阿影蹙眉问到。
“会的。”凌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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