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前世年少时候一模一样,难道冥冥之中,云渺真的和他有某种联系吗?
想到纪澜衣,脑子里一团乱麻,无形中仿佛有一张大网朝他铺开,这个网的出口在哪里,他无从得知,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躺在床上,云渺翻来覆去,迷迷糊糊间,似乎做了一个梦。
一时是容秋忆那个女人狰狞而愤恨的脸,一时又是纪澜衣温柔慈爱的低语,两张脸在他梦境中交错,云渺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
真相究竟是什么?
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云涯睁开双眼,入目的阳光让她下意识抬手落在眼睛上。
这时她才看到胳膊上缠缠绕绕的纱布,整个人愣了愣,抬手摸了上去。
昨日一切历历在目,她拿刀自残,步步紧逼,终于找到机会将绝命的毒刀送进了纪澜衣的心口,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好像跌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有着熟悉的味道,和让她心安的气息。
云涯感觉腰上猛然一紧,扭头看去,就见身侧躺着一个男人,那张面容刻骨铭心,他脸色格外的苍白,额头上还有虚汗,即使睡梦中依旧极不安稳,眉头紧蹙着,一只手紧紧的扣在她的腰上。
云涯眼眶倏然就红了,她抬手轻轻的落在他的眉峰上,轻轻摁揉起来;“晏哥哥……你梦到了什么?”
终于,男子的眉头一寸寸松弛下来,呼吸趋于平稳。
云涯伏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滚烫的心跳,缓缓闭上双眼。
云涯注意到他胳膊上包扎的伤口,昨日她激动之下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不由得愧疚又心疼。
“晏哥哥,你怎么那么傻呢?”
云涯打开房门走出来,张华生正在厨房里忙活,见她出来立刻笑眯眯道:“起来了,马上就能吃饭了,你先去洗漱。”
厨房里浓烟滚滚,煎炸声带着飘香传来,老头穿着围裙,慈眉善目沾染了烟火。
云涯鼻尖发酸,忽然跑过去,迎面给他来了个拥抱:“师父。”
张华生手里还提着锅铲,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身上都是油烟,小心染你身上。”
云涯深深吸了口气,师父身上熟悉的药香令她心头微安。
“对了,还有一个人呢,你去叫他起床。”
云涯疑惑的蹙眉:“还有别人吗?”
张华生指着隔壁的房间门,朝她笑笑:“你去叫人吧。”
“是谁?”
“你去了就知道了。”张华生朝她挤挤眼睛,闻到一股糊味,赶紧转身跑进了厨房。
师父怎么神神秘秘的?云涯走过去敲了敲门,放缓了声音说道:“起床吃早饭了。”
没有回应。
云涯把耳朵贴在门上,似乎有脚步声,正在向门口逼近,那脚步声仿佛踩在了她的心头,云涯下意识想要后退,然而下一刻,门开了……
她猛然往前栽去,下一刻,跌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云涯愣了愣。
一双大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紧紧的圈到了怀中。
这是一个陌生却又异常熟悉的怀抱,当那个人身上熟悉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尖的刹那,眼泪已夺眶而出。
她手指死死的揪住他胸前的衣服,颤抖到说不出话来。
云渺紧紧抱着她,只觉得怀中的少女是那么单薄那么柔弱,又心疼又高兴,一声长叹溢出唇畔,“涯涯……。”
记得小时候,纪澜衣总是把他关在家里,带着涯涯出席各种聚会,云涯是她的骄傲,而他是她的耻辱,那个时候,他的世界只有无尽的孤独。
而涯涯,则是他孤独的世界里唯一的温暖,她会耐心的教他唇语,教他写字,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写他的名字,知道他怕黑,每天晚上会偷偷溜进他的房间陪他睡觉,会在他害怕的时候抱紧他,即使被纪澜衣发现后狠狠的责骂于她,她都不在乎。
那些很模糊的记忆,此刻如此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真实的、仿佛他亲身经历了一般。
两人的生命由同一个受精卵孕育而成,是在这个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是彼此唯一的牵挂和温暖。
他可以失去全世界,却唯独不能失去她……
云涯一开始在他怀里闷声哭泣,直到后来那声“涯涯”让她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
有生之年,她终于可以听到他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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