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能考上!”
常保微笑着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眼神中很是欣慰。
善保却很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说道:“父亲,您不要再为我们的事儿操心了,儿子自己省得的,至于弟弟,我也会好好照看他的,您就安心养病吧!您早日康复,儿子们也就放心了。”
常保轻轻地摇了摇头说:“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知道,爹……爹怕是不能送你们俩去京城念书去了……”
一听这话,小儿子福保嘴巴一歪,几乎要哭了出来,却被哥哥狠狠瞪了一眼,吓得把眼泪都憋了回去。
善保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儿子们就先下去了,爹您好好歇息吧。”说完,向父亲施了一礼,就拉着弟弟的手出去了。
常保看着两个儿子懂事的样子,不禁长叹:“老天还是待我不薄啊……”
善保拉着福宝的手出了父亲的院子,往自己院子走去,途经正厅,却听见一个女子尖锐的笑声,不由得皱着眉头停下了脚步。
正厅内。
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子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几匹料子,两眼放光,啧啧感叹:“这几匹织锦缎倒真真是不错!看看这做工,看看这样式!还是哥哥了解妹子,知道我呀,最爱摆弄这些物什了,咯咯咯……”
女子的下首坐着一个獐头鼠目的男子,见妹妹夸奖,满是得意之色:“那是!从小你就跟大哥最是亲近,大哥还能不知道你么?再说了,咱们家生意现在做得这么好,还不是大家看着妹夫是个当官儿的,存心巴结着!说起来,还是妹妹你的功劳,这几匹料子算什么!”
原来,这女子正是常保在原配亡故后的续弦廖氏。虽说翠娘是很好,不过翠娘没爹没娘的,身份实在上不了台面。常保好歹也是有官职在身,并不是自己想如何就能如何的。他刚丧妻不久,就陆续有同僚上门“暗示”。常保没有这个心情,不胜其烦,可他也知道,家里没个女主人总是不像样,便随便答应了一个同僚的“推荐”。续弦的娘家是做生意的,虽说商贾之家也不那么光彩,但常保只想娶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帮忙打理宅子。若是娶个官家小姐,说不得又要扯上一些别的理由,他也不愿麻烦,便匆忙答应了那件婚事。
不想,娶过来之后才发现,这女子只是相貌还过得去,可不但庸俗不堪,满身铜臭气,而且凡是斤斤计较,成日里闹的他不得安宁。虽说两人也一起生活了五年,可毫无感情可言,常保多数还是宿在翠娘那里。不过,这新妻子根本不在乎,不可否认,她一双眼睛只会盯着常保的一些田地、铺子,牢牢地抓在手里。常保缠绵病榻也已经有一两年的时间,可她不闻不问,常保也早就对她死了心。
这不,常保还在床上躺着,她倒忙着跟自己娘家人讨论起衣料的事儿来,善保气的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可什么都没说,还是站在门口听着。
这廖氏喜爱地摸着料子,自语道:“这么漂亮的布料,可得赶紧裁成新衣,我也能早早地穿起来。要不然,等屋里的一蹬腿儿,我可就得守寡了,哪儿还穿得上这些衣服……”
这话一说出口,善保再也忍不住,大步走进厅里,冷冷地看着自己这位继母,说道:“儿子不知,原来母亲大人这么不舍得爹爹呢。”他把“母亲大人”四个字咬的极重,全身散发出一种让人害怕的气息,双眼紧紧地盯着继母,“那要不要儿子去求求那位帮父亲诊病的唐大夫,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治好爹爹的病。不然的话,可要害的母亲穿不了花料子了呢。”
这话是善保咬着牙齿说出来的,散发出来的狠意,连厅里的两个大人也不禁一阵毛骨悚然。他话里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他要是把这事儿一宣扬出去,不仅廖氏,廖家的生意也不用做了。毕竟在这个礼教社会,妻子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严重些的大家族简直就可以让她沉塘!
当然,廖氏也知道,这种话宣扬出去对他们两兄弟也没什么好处,毕竟是家丑。可这事也难说得很,她心想,要是把这两个小杂种给逼急了,万一他俩狗急跳墙,那她也就完蛋了。也是她疏忽,不知道这两兄弟今日这么早就下学。或换句话说,这两兄弟的事儿她就从来没有上心过。
想到此处,她硬是挤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道:“这孩子,说什么呢!你听错了,我跟你舅父在说,给你父亲做两件衣裳,沾点儿喜气呢。”
善保瞅了一眼那两件明显是做给妇人穿的料子,撇了撇嘴,却也懒得再说些什么。他轻蔑地看了一眼那两个人,拉着福保的手扬长而去。
两人走后,妇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狠起来:“这两个小畜生!哼,我看你们能猖狂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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