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烧了半城也跟老公没什么关系,奈何与那瑞芝坊仅仅两坊之隔的地方便是海商库房集中之地,眼瞅着春暖花开正是海舶起航时节,若是这些个货物一把火全烧了,海商们圄然得哭死,老公这差事可也就算干到头了。事愫闹到这个份儿上李使君须怪不得老公多事……”
“赵使司所言极是”李明玉温言安抚了赵使司几句后,蓦然诏题一转,看似无心问道:“此事倒是真巧,堪堪就让赵使司碰上了真让我这个父母官羞惭无地啊……”
“说来还真是巧”赵使司嘎嘎一笑,“不瞒使君大人,那如意娘不愧是神都大花魁的出身,嗓子身段真真是勾人的很,让人见之忘忧啊,不知不觉就呆到了深更时候,回来乍一见到那四面而起的十多个火头真把老公唬了一跳……”
言说至此,赵使司又是嘎嘎一笑后站起身来,“昨夜实是受了惊吓没有睡好,该说的既已说完,老公也就不再多打扰使君了,这就告辞稍后再谴人来葬信儿就是……”
听见赵使司的脚步声远出花厅之后,宋小蝉咬咬牙从屏风后绕出来,jiao怯柔nèn的身子直接跪在了李明玉身前一连三个拜,待其抬起头时双眼中巳是珠泪盈盈。
“你爹来了?”
宋小蝉点点头。
李明玉见状,伸手扶起了宋小蝉,正待让她将宋天星唤进来时,有杂役来报说本城耆老陈一哲请见。
“你且避避吧”李明玉向宋小蝉温言吩咐了一句,甚至还伸出手来轻柔的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珠。
感受着李明玉的这份温情,宋小蝉终于放下心来,以为父亲必是能躲过这一劫的。
但没个定音她终究还是不放心,所以依旧退回到了屏风后,尽管有当值的下人来催促,她只是不肯走,那下人见她如此,一时又禀明不得大人,只能任其如此。
她刚刚站定不一会儿,就听着一人走进花厅,老爷对这人颇是客气,不呼其名,而是以陈翁称之。
这陈翁的声音虽然听着苍老,但中气十足,略一寒暄坐定之后他便直接说起了昨晚的弘文印社纵火之事,话里话外的意思如适才那赵使司一样,一力要求严惩凶犯。
李明玉好容易将他打走,宁小蝉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闷闷的鼓声,分明是有人敲响了设在衙门。的惊闻鼓,这是要来告状的。
鼓声方歇,已有杂役飞奔而来,言说州衙外有一名唤朱朗的百姓状告万方印社宋天星伙同其它五家印社欺行霸市,并于两年前纵火行凶烧了他刚刚开张的印社。
这一早晨,这间花厅里真是热闹到了极处,眼见短短时间里便干三拨人都是为老父而来,宁小蝉刚刚放下的心思再次提到了心口上。
“来呀,传令三班,升堂”
杂役再次飞奔而出,李明玉却不曾立刻起身,似在那里沉思什么。宁小蝉正要出去再哀求一番时,蓦然便听到屏风那一侧传来了手指叩荆、几的声音。
咚咚……咚如……咚咚咚这声音很轻,但宁小蝉听来却是全身寒毛乍起,为怕听错,再次凝神细听了一回,没错,依旧还是咚和……咚和……咚咚咚的声音。
这一确认之后,宁小蝉本是往屏风后的脚步悄然转子回来,直接从侧门处退出了花厅。
一出花厅便是疾跑,期间因裙裙牵绊摔了一跤她也一无所觉,路上遇到下人行礼也视而不见,终于见到宋天星,“爹爹,快走,快走!”
眼见女儿如此,宋天星如坠冰窟,但他总算还能稳住劲打问情形。
宁小蝉只是推他快走,被逼问不过后草草说了所见情形,“每yù杀人之前,老爷……李明玉于沉思中必是如此叩指,三年以来从无例外,他这是劫了杀心,爹,他要杀你啊,还不快走!”
宁小蝉这番话直把宋天星吓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当下不敢再留,也不敢再走州衙大门,深一脚浅一脚从距离最近的侧门跑了出去。
跑到繁华的扬州街头,宋天星四顾茫然却不知该往何处而去,只能惶惶然往人少的僻静处奔去,待其刚刚转入一个暗巷,身后忽有一辆马车疾驰而来,仅仅一错身的功夫,因巷道太窄避不太开的宋天星就觉衣领一紧,整个人居然被人生拎进了马车之中。
拎他的人身量看着并不高大,却不知为何有这般大的力气与准头。
一惊之后又逢此一惊,宋天星已是瘫了,哆嗦声道:“伽……是谁?”
“弘文印社上官谨”看着那人一口森森的白牙,宋天星终于再也耐受不住,身子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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