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就是此时扎营在京城周围的三十多万各路明军,他们每日都要消耗大量的粮食,京城也负担不起啊。
所以,需要尽快将这些来自各地赶来勤王的明军,打发走了。
可是,人家千里迢迢过来勤王,你连点饷银都不发,人家会走吗,肯定不会啊!
而第二个难题,自然就是越来越大涌向京城的流民问题了。
那些流民聚集到京城外面,不仅对京城安危构成威胁,甚至这些流民如果不能返回原籍,还会耽误即将到来的春耕。
而要想解决这个难题,还是需要钱粮,不仅赈灾需要钱,组织春耕,为这些流民购买粮种,耕牛,农具等,全都需要钱。
但面对卢象升的种种提议,户部尚书只有一个句话:“户部没钱。”
李子霄也不认识这个户部尚书是谁,历史上他根本不可能记得住,反而面对这位户部尚书如此坦荡的话,李子霄也是一阵无语。
没钱,不管卢象升提出多么好的提议,全都是一句空话,根本就无法执行。
“圣上,外面那些可都是您的子民啊,你难道想不管他们了吗?”
最后,卢象升哀呼道。
因为,卢象升知道,昨天他可是刚刚将一百四十万两银子,拉进了宫廷内,此时崇祯手里是有钱的。
当收到这笔钱时,崇祯兴奋的一夜没睡着,对于李子霄的印象,更是没的说,蹭蹭往上窜。
崇祯早就忘了之前李子霄是土匪流寇这回事了,嘴里念叨着,一定要重赏他。
甚至,崇祯已经在想着,如何使用这笔银子,他准备将这笔银子。
一部分留给关宁铁骑,一部分留给洪承畴和孙传庭,让他们加大剿匪力道。
争取彻底剿灭窜入商洛山中的‘闯匪’,这也是此时崇祯的一块心病,然后就是拯救流民,安置生产的问题。
这个时候,卢象升如此质问崇祯,但崇祯并没有生气,谁让他今天心情好的。
而且弄来一百四十万两银子,也有卢象升的功劳,崇祯当然不会责罚他了。
但这个时候,旁边一名官员却跳了出来,大声叱喝道:“卢象升,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质问皇上,你的圣人之言都读到哪里去了?”
卢象升转过头来一看,冷笑道:“原来是陈侍郎,你不要以为本官不在京城,就不知道你干的好事。
是你蛊惑皇上,与鞑子和谈的吧,想不到你竟然因为怕死,硬生生的把几十万朝廷兵马,白白留在京师空耗钱粮。
你这种人简直就是误国,最后你们和鞑子的和谈,可有成效,还不是被鞑子给耍了。
这次鞑子横卷一府三州五十多县,在本官看来,你们这些当初蛊惑圣上和谈的人,就是鞑子的帮凶。”
说这番话的时候,卢象升的眼睛,不由得朝着一侧的杨嗣昌瞥去。
卢象升攻击陈新甲,其实影射的却是杨嗣昌,因为这次和谈的主谋是杨嗣昌,区区一个陈新甲,还没有这么大能量。
陈新甲是受到杨嗣昌的举荐,才做到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的,他自然属于杨嗣昌这一派的人。
此次和鞑子和谈,就是杨嗣昌在背后指挥,真正跑前跑后的,是陈新甲等一众朝廷官员。
“卢象升,你……你含血喷人!”
陈新甲被卢象升说中了心事,就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面色赤红的指着卢象升叱喝着。
“我含血喷人,你敢说没有此事?”
卢象升一改往日的形象,第一次在朝堂上,如此咄咄逼人,实在是这一次他死里逃生,心中想通了很多事情。
特别是,他从李子霄嘴里听到的那句话,‘乱世当用重典’,有些东西他不能再一味的妥协了。
陈新甲心虚,不敢跟卢象升叫喊了,而是将眼睛看向杨嗣昌,而杨嗣昌却在一旁眯着眼,老神在在的,假装没看到陈新甲的求救。
陈新甲一咬牙,就知道这次这锅只能他自己背了,谁让他是杨嗣昌身前的小弟呢,这锅他不提杨嗣昌背,难道还指望杨嗣昌自己背嘛!
“圣上,陈新甲进献谗言,蛊惑圣上,臣请求圣上将其罢黜,以儆效尤。”
卢象升夜真够狠的,直接让崇祯罢了陈新甲的官,这下子可吓唬陈新甲了,直接跪下,哭泣着对崇祯喊道:“圣上明鉴呢,微臣对圣上可是忠心耿耿的啊!”
这个时候,一旁的杨嗣昌也看不下去了,他可不能真的让崇祯罢黜了陈新甲,那等于削弱了他的势力。
“皇上,陈侍郎之前或许也是考虑不周,但他对皇上的忠心,绝对不容质疑,请圣上看着他以往尽忠职守的份上,从轻发落。”
“好了,陈卿家的劳苦,真也是知道的,但这次卢卿家说的也没错。
既然如此,朕就将派陈卿家出城,好言相劝那些我大明的忠勇将士,让他们早早开拔回家吧。
如果陈爱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