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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消散，她说：“你说的什么呀！你干吗要说对不起？你没做错什么，你帮我她又格格笑起来，“我该对你说声谢谢才是！后来两人好起来后，苏茜半开玩笑地对梁亮说：“你好厉害，那天晚上你帮我捋了一下头发，我好几天心里都乱乱的”她又微红着脸说：“后来我才明白，我的心里其实―直是在期待着哪个男生来帮我捋这一下头发的，那一刻我的心里热热的，柔柔的那种怪怪的感觉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和苏茜通过电话后，梁亮上了一辆市内的公共汽车，坐了几站后，在一个叫“老椿树”的地方下了车。这是一条通向市中心商业区的小街，很热闹，车辆往来穿梭，行人熙熙攘攘，马路两边店铺林立，卖什么的都有，杂七杂八，多是些不成规模的小店，门脸寒微，小打小闹。梁亮顺着这条“老椿树＂街走了一段，找了个路人打听了一下，拐进一条叫做“霜井”的胡同，又顺着霜井胡同走上百十米，拐进一个戳着几幢住宅楼的小区。住宅楼很旧了，结构也土气，栉风沐雨的墙砖黯然失色，梁亮想怕是有十多年的房了。在这几幢旧楼的旁边，隔一道墙，几幢高大气派、造型异常漂亮的楼房拔地而起，因为挨得近，又反差得那么厉害，这几幢落伍的旧楼看起来就像是几只瑟缩的丑小鸭。梁亮在一幢旧楼的山墙上找到了一块钉着的方牌子：第一机chuang厂宿舍3号楼。梁亮停在4单元201的门前，敲了敲门，里边传出一个稚嫩的女孩儿的声音：“谁了”梁亮说：“这是老孔家吗？门开了，一个五岁左右的女孩儿站在门口，女孩儿圆乎脸，扎荭两条细细的小辫，忽闪着—双惊惧疑惑的大眼睛。梁亮立即从这张你脸上看见了孔来福的影子。“你是孔燕吧？”他问，又微微弯下身子，用手轻轻摸一下她的脸。燕子，是谁呀？”里边的卧室里传出一个有气无力的老女人的声音孔燕说：“是一个警察叔叔。”她又问梁亮，“叔叔，你是怎么知道我叫孔燕的？”这么说着，她闪开了身子。梁亮逗她说：“叔叔会猜呗！＂他朝传出老女人声音的卧室走去。这是一套很狭小的两室一厅的单元房，总面积不会超过六十平米。天花板很低，给人很压抑的感觉。四周的墙壁应该粉刷了；脏兮兮黑乎乎的。屋子的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浓郁的汤药味。梁亮来到躺着老女人的chuang边。那老女人面颊清癯，头发花白。看见梁亮走来，她用胳膊撑起些身子，抬起头，一双微眯的老眼里凝聚着一丝警惕和不安。“你…：找谁呀？”她嗫嚅着问。“奶奶，这个警察叔叔知道我叫孔燕。”孔燕大声喊着。梁亮在老女人chuang边的一把木椅上坐下来。那木椅的卯榫松动了，梁亮的屁股落在上边时，它不情愿地发出“吱”的一声响。“大妈，您是孔来福的母亲吧？”梁亮微笑着冲老女人说，“我是G监狱一分监区的，我姓梁，您的儿子孔来福在我们一分监区改造孔来福母亲瞥一眼梁亮身上的警服，轻轻“噢”一声，松了撑着身子的胳膊，躺下了。“来福在里边又犯什么错了吗？”她的眼睛不再去看梁亮，而是盯着落在chuang对面墙上的―只苍蝇，那样子像是在跟这苍蝇说话。“没有，孔来福在里边没犯什么错。”梁亮看一眼躺在chuang上的老女人，又关心地问，“大妈病了吗？孔来福母亲说：“我老啦，该死啦！孔燕在一边说：一我奶奶中风了！梁亮愣一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环顾着四周，想起什么似的，说，一对了，怎么不见大伯？大伯上街了吗？孔来福母亲的目光依然落在那只苍蝇上，那苍蝇正悠闲地援动着它的两只细长的前腿，＿你问来福他爸吗？＂孔来福母亲叹一口气，老头子松心，走啦！梁亮又一愣：“孔来福他爸没有了码？什么时候？孔燕说：“我爷爷前年就没了，我可喜欢我爷爷了。孔来福母亲说：“来福判刑后的一个月吧她想说什么，嘴巴动了动，又咽了回去。她的眼角悄悄爬出一颗泪珠，草叶上的露水似的，晶亮闪光。她察觉了，用手指将她抹掉，“唉，作孽呀！”她又说。梁亮说：“孔来福好像不知道他父亲去世了。母亲说，“没告诉他，他可不就不知道。”她又说，"我们来福在里边已经够苦了，告诉了他不是让他更糟心吗？梁亮听出了孔来福母亲话中的牢骚，他说：“大妈是不是觉得孔来福判重了？落在chuang对面墙上的那只苍蝇不知什么时候飞走了，孔来福母亲忽然转过脸来：“不是判重了，是判错了！我儿子我知道，他决不会杀人，更不会杀他媳妇。”老女人陡然激动起来，“他干吗要杀他媳妇？他们是吵过架，吵过架就有作案的动机了？就一定会杀他的媳妇了？·…·还有，你可以到东方厂去问问，谁不说我们来福是老实人？这么老实的人会杀人吗？”那架势就好像把她儿子判错的是梁亮孔燕这时凑到梁亮的跟前，伸.出一双小手摇着他的腿，说：“叔叔，你把我爸放了吧，我爸是好人……梁亮说：“孔燕，你太小了，你不懂，我没有权力放你爸爸。”他又对chuang上的孔来福母亲说，“大妈，孔来福一直在申诉，他到底杀没杀他媳妇，上边会弄清的……噢，对了，您有什么话捎.给你儿子吗？"孔来福母亲说：“让他放心在里边¨…我们都ting好的。”她的事告诉双老眼里又闪动起泪光，噢，千万别把他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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