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抓起那条手绢,展开一看,上面绣着一朵素雅的兰花。
难道是她?
他努力地搜寻着记忆。
昨天晚上,当他驾车即将到达“夜上海”的时候,油表亮起了红灯。他顾不得加油,将车停在酒吧门前,下车走了进去。
随便要了几个菜。
然后开始喝酒。
一杯接一杯地喝。
然后就去吹小号。
一曲接一曲地吹。
一直吹到服务员赶来相劝。
“先生,您不感到有点累吗?您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我、累不累,与你、有什么关系?我喜欢吹,你管得着吗?”说着,又吹起来了。
可是吹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怎么都吹不成调,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意识。算了,不吹了,还是去喝酒吧。
他又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
“先生,你少喝两杯吧,你这样会喝醉的。”服务生婉言劝道。
“醉?哈哈,醉了有什么不好?醉了就忘了痛苦,醉了就……没了绝望,我来这里,为的就是一醉……方休。”
他感到醉眼朦胧,眼皮像两扇沉重的大门,起落了几下后,终于垂落了下来。
沉睡中,他依稀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那声音清脆、悦耳又急切,他知道那是谁的声音。但他不愿意睁开眼睛,他怕自己一睁开眼睛,这声音便会消失。既然是梦,那就一响贪欢吧!
他做过无数次这样的好梦,每一次,她都是飘然而至。俏丽光洁的面容,楚楚动人的风姿,纤纤素手轻轻拂过他的脸庞,让他幸福得想要流泪。他激情地拥抱住她娇丽的身姿,热切的双唇印在她玫瑰花瓣一样的红唇上,仿佛在啜饮一杯醉人的美酒,然后便是令人耳熟心跳的亲昵和缠绵,最后,他的生命之泉喷薄而出,伴随着一声欢快的长啸,他从梦中惊醒。
可是这次,他只闻其声,却未见其人。而且嗓子着火一样又干又渴,他不记得自己是否喊出了声,只记得过了一会儿,一股清凉的甘泉流过了他的咽喉……
能够打捞出的记忆只有这些,望着那白灿灿的甘蔗渣和紫色的香蔗皮,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一个即将成为他的嫂子的女子,在出嫁的前夜悉心照料酒醉的他,这可真有点天方夜谈呢。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这么做又说明了什么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碧波驱车回到翡翠山庄的时候,已经是12点多了。
翡翠山庄到处披红挂彩,一片喜庆景象。红飘带、红灯笼、红地毯、红双喜,将翡翠山庄装扮成一个耀眼夺目的浓装女子。
只是山庄的气氛有些弄样。
客人们大多在喝茶聊天,看他们窃窃私语的样子,好象在议论什么神秘的话题。
而那帮闻风而至的记者,有的一脸倦怠,显出不耐烦的样子,还有的默默地摆弄着手中的照相机或录象机。当然也有几个阅历丰富、职业嗅觉敏锐的记者,两眼放射出异样的光泽,那机敏的样子就像老猎人听到了野兽临近的足音。
碧波大步走进会客厅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迎面墙上贴着的“结、婚、典、礼”四个大字,红底黄字,很是醒目。
接着,他看到老爸坐在椅子上,一口接一口抽着他的烟袋。
哥哥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着,像一只热锅里的蚂蚁。白色西服的胸前别着一朵写有“新郎”字样的红花。
姐姐一边不时地招呼着客人,一边很着急地看着腕表。一见碧波进来,她急忙跑了过来。
“小弟,你怎么才来?!”
“怎么了?”
“嗨,新娘子到现在还没影,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不会吧,昨天……”他想说,“昨天晚上他还照料喝醉酒的我呢。”可话到嘴边,他觉得不妥,就没有说出口。
“怎么不会?十点的时候,她还没有lou面。哥哥打她手机,她关机了。派人到她家探问,房门紧锁怎么敲都敲不开。你说急不急人?!”
“噢,是这样。”他含糊地应了声,走到爸爸面前,怯怯地叫了一声“爸,我来了。”
爸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自顾自地抽起了自己的烟袋,吸了几口才发现,烟袋锅里已经熄火了。
要不是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还不知老爸怎么修理自己呢,碧波心里想道。
正在这疑惑和焦虑之际,就听得有人连声喊道:“来了、来了、来了——”
所有的人精神为之一振。
慕容沧海不经意间挺直了腰板。
慕容碧泓张大了嘴巴,双眼迸射出惊喜的光泽
慕容碧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而慕容碧波则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感到失落和绝望正一步步向他逼近,他下意识地做了个吞咽动作,口腔和咽喉干燥得没有一点唾液。
亲友们一个个引颈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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