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扭曲的世界,且不属于我。
从天空向下望去,终年落雪的净土山一片白茫,有一行人缓缓朝山顶移动着。
少女在高处静静看着,看着他们如同是散落在雪地里的黑点般前行。
她把三棱军刺收进皮鞘,朝掌心呵了口气活动一下快要僵硬的手指,带上面具,向山顶奔去。
「净土山·谜团」
我将帘子挑开一线,看着山洞外肆虐的风雪,雪花巴掌似的扇过来,疼痛提醒我这不是梦。雪地中的岩石突然站起,伸出粗短有力的手脚拂去身上积雪。它回头看了我一眼,小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石缝构成的嘴巴紧紧抿着,吓得我赶紧放下帘子,扯过毛毯披在身上,瑟瑟发抖的坐了一会。
几天前我曾用望远镜远远看到两只“石头”打架,积雪和石砾四处乱飞,吼声顺着风传来,山顶的雪层崩落,一瞬间就把他们吞没了。我之所以幸免,是因为观测位置正是现在所处的这个山顶洞穴。
没想到我在现代化的二十一世纪活了那么多年,竟一朝变回了山顶洞人。
我小心翼翼拨开帘子,“石头”已经不见了,方才它在的空地上铺了薄薄一层雪,除了风雪呜呜,再没有其它声音。这座山的雪一向下的很大,从我醒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从来没有停过。我前段时间趁着风雪变小的短暂间隙在附近寻找,周围除了我一个人都没有,没几个小时暴风雪又要降临,只好原路返回。
我捧着茶坐在火炉旁发呆,很想找个人问问的这里是什么地方,是谁把我带来这的,为什么我一觉醒来发现身体从头到尾换了个人,我是到了地球上未被发现的某处,还是到了世界末日后的地球?又或者直接换了个世界?
山洞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吃穿用度一应俱全,看洞穴的墙壁显然经过人力加工。虽然处在山顶但是奇异的温暖,就是简陋了点,而且没有任何联络工具。
唯二的电力设备只有电灯和可以用来做饭烧水的多功能暖炉,但是没有发电机,好在暖炉的电池十分给力,我醒来时它的电量只有三分之一,一直用到现在都还剩下一丝电量。
看来这个世界的应用科技的程度应该比我熟悉的世界要领先那么一点,不不,到底是哪还不知道呢,如今被风雪困在山上,进退两难,始终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境况,几乎要发疯。
我挠挠头,郁闷的看向镜子。玻璃上映出的人形不是我,而是一个黑发黑眼的少年,我摸了摸镜中的眼睛,不由惊叹。
我从来没见过谁的眼睛黑得这么纯粹,好像所有的光都被吸了进去,一丝也没有折射出来。十八九岁的脸庞,说不上帅,但也清秀耐看,只是眉眼冷厉,没有表情时像这座山上终年不化的大雪一样。我敲敲镜子,“他”也敲敲镜子,我笑“他”也笑,加上衣着一致,除了这就是现在的我以外,不做他想。
远处有一只滚圆的仓鼠状生物背对我坐在桌子上,这东西大概有一只金毛幼犬那么大,时不时噼啪放出一丝静电,胖乎乎的样子老让我想起皮卡丘……我醒来的时候它人立在我脑袋边上,脸上的表情十分人性化,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见我坐起来立马开心的蹦到我怀里乱蹭,替我把桌上还温热着的两杯茶端过来叫我解渴。
这些天里和我共居一室同吃同睡的活物只有它,多亏它在我才不至于在荒无人烟的雪山上发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愿意把所剩无几食物储备分它一半。
我检查过身体,左臂两道伤,右臂一道,心口上的致命伤是被三棱军刺命中的模样,还结着痂,动一动疼得人倒吸凉气,但是这几天伤好的飞快,已经看不怎么出来了。我努力回忆,可什么也想不起来,这幅身体的记忆与我不共享,而我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还魂的了。
“‘皮卡丘’你知道吗?”我看着仓鼠,皮卡丘是我给他的名字,反正他们长得很像,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听见我这么喊它。
仓鼠茫然的看着我。
“那么我们进行一次简单且不严谨的推理。”我翻出纸笔,在上面写下所知的条件。
我曾在房间发现一本日记,就是现在我所用的这个本子。里面的字和原来的世界只有一部分相同,我看的很艰难,这三天只勉勉强强看了几页,大多是对一些事的简短记录,但可以看出写下日记的人是个很自我的人,对外界和他人描写很少。
根据叙述这间屋子……这个山洞的主人显然是这幅身体的主人,不久前被杀死在这,没多久我借尸还魂,因为我醒来时茶还冒热气呢。
“啊好麻烦!”我一下子趴到桌子上,萎靡了会,勉强振作起来让自己往下想。
没有太大的争斗痕迹,要么是熟人动手,要么是被秒杀,但作为一个独居雪山性格孤僻的人,对外人的到来理应戒备,可茶有两杯,说明他招待了对方。不确定是否是朋友,但至少互相认识的,这说明这个人身边有一人或多人不可信。同时社交性和礼节没有被抛弃,加上日记中有与他人交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