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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又能依靠谁?”
此次应选秀女人数众多,待我进殿时已是日头偏西。泰半秀女早已回去,只余十数人在暖阁依旧焦急等候“刑部尚书,右丞相,内阁次辅、建极殿大学士、太子太傅墨寒轩嫡长妹墨筱灵,年十五。”
念完哥哥的一长串头衔,已有不少应选秀女与座旁妃嫔对我投来或是艳羡或是嫉妒的眼光、毕竟哥哥身为大周朝三大公子之首,两年前仅仅十七岁便身为刑部右侍郎,而如今只有十九岁却已身为右丞相兼内阁次辅,更授太子太傅、
皇帝十三岁登基,如今已有二十余年却未大婚,但内宠颇多。
皇太子柳碧寒如今十七岁,风华正茂玉树临风,是大周朝未嫁姑娘心中的良婿,而其人却高傲冷酷至今未娶。更是有许多秀女企图嫁于太子好一朝麻雀变凤凰飞上枝头。听闻他与他父皇一般也喜好美色,虽然如今还是处子,却迷恋上北方第一名妓,号称卖艺不卖身的醉花楼花魁秦晓晓。曾经数次要求父皇同意将秦晓晓迎入宫为侧妃,却因为不合礼制最终没能成功。
我应声出列,低头福一福道:“臣女墨筱灵拜见皇上,愿皇上万岁金安。”
皇帝问:“是哪里人?”
“臣女祖籍青州,三年前大哥考中武状元来京城做官,臣女就和妹妹云贵嫔娘娘与二妹跟着大哥迁来京城。”边答边抬眼看正座上的皇帝与太后。太后头戴八雀九华十二钿的皇后凤冠。身着绣有日月星辰的明黄华裳。雍容华贵,仪态端庄。
太后和颜悦色:“都读过什么书?”
“臣女愚钝,只看过《女则》、《女训》与《女诫》,略识得几个字。”
“女儿家以针线女红为要,你能识得几个字已是很好。”
我闻言并不敢多露出喜色“臣女谢太后夸奖。”
冷妃在一旁巧笑倩兮:“长得一副妖媚脸蛋狐狸精模样。哪配侍奉皇上?”
我不卑不亢微笑:“冷妃娘娘此话差矣。臣女听说民间唤冷妃娘娘为‘妖妃’,还说娘娘您早年乃是浣衣局浣洗宫女出身微贱。因勾引皇上才由一介莳花宫女爬到妃位……”
冷妃生平最恨他人提起自己的宫女出身,生生比出身高贵的瑾妃矮了一头。她此时早已顾不得妃嫔礼仪,指着我破口大骂道:“小贱人住嘴!你不过是个无品无份的入宫秀女!本宫正二品妃位岂容你侮辱!”
太子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很好,这个女子敢顶撞父皇的宠妃,改天去求了父皇让父皇把这女子赐予自己,他倒要看看这女子臣服的模样。
皇上突然出声问:“‘墨筱灵’是哪个‘筱’?”
我低着头脱口而出:“杜甫有诗曰:风含翠筱娟娟静。正是臣女闺名。”刚一出口便后悔不已:此时已锋芒毕露,悔之悔之!
太后含笑:“蓝家家教甚好。墨寒轩墨大人虽习武却满腹经纶,这蓝氏饱读诗书也毫不逊色。”
“母后说得对。”
“还不快记下名字留用?”
“是是是。是是是。”
这时垂首站于一旁的太子忽然出声:“父皇,儿臣尚未娶妻,求父皇将蓝氏赐予儿臣为太子妃。“
皇上拊掌大笑:“好好好,碧寒你至今尚未娶妻,连侍妾都没有一个,如今你定是对蓝氏钟情。如此朕便允了将蓝氏赐予你。”
我只安静听着:“臣女谢皇上恩典。”
“来人,传朕旨意:赐刑部尚书,右丞相墨寒轩之妹墨筱灵为太子妃,于明年正月完婚。”
冷妃一听立马“扑通”跪下叩首求饶:“太子妃娘娘饶命!嫔妾无心冲撞!求太子妃娘娘饶命!”
我浅笑,“冷妃娘娘请起,我并无此意,娘娘您是筱儿的长辈。这样的礼,筱儿受了会折寿的。”
冷妃呆呆的看着我,这个女子有着旁人没有的恬和与沉郁,却被逼急的时候也会有出乎意料的阴狠与泼辣。
我安安静静行了礼,与其余秀女退出大殿。
一出殿门,便听见“噗通”一声,
长街上暗红的宫灯照亮了紫禁城漫无边际的黑暗,这后宫,深如海,冷如冰,彻骨的凉。
丞相府的家生丫鬟鸢羽和采儿早已候在贞顺门外,替我披上大氅扶着进了马车。
三日后,宫中的内监来宣旨,哥哥和我,还有从边疆赶回的两个弟弟和玖灵跪下接旨。
“乾元二十一年八月二十三日,总管内务府由敬事房抄出。奉旨:刑部尚书,内阁次辅,太子太傅,谨身殿大学士,右丞相墨寒轩十五岁妹墨筱灵,毓秀名门贤良淑德。着封为大太子妃,于九月十五日进内,乾元二十二年正月十九成婚,奉旨:刑部尚书,内阁次辅,太子太傅,谨身殿大学士,右丞相墨寒轩十四岁妹墨玖灵,封为锦王妃,于九月十五日进内,乾元二十二年正月二十成婚,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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