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也有些内疚。按照他的本意,是不想让谢锦书受委屈的,但是,欺负她的那个人,恰好是自己疼到心里的三儿子李恒,这就有些难办了。当初,就是他往圣旨上撒尿,他都没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现在,为了一个谢锦书……难道谢锦书比圣旨还要重要?
谢尚书看见定国公一言不发,心里很是不满意。当然,他也知道当年李恒对圣旨不敬的事。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管不着圣旨,他只管自己的女儿。
“定国公,这次你无论如何要给我一个交代。”谢尚书真的生气了,“上一次你们允许你们的宝贝儿子胡闹,同时和两个新娘子拜堂,我知道他和袁小姐情投意合,就劝说自己,锦书已经嫁出去了,别的都不重要,只要日后她在婆家不受委屈就行。可是,贵府三公子这样对待她,你们总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定国公只得安慰谢尚书:“谢大人,你这是说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只是这两天真的太忙了,那个袁天建又总是和我们过不去,心里烦恼,就……”
“那我更是烦恼!”谢尚书不客气地说,“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在婆家竟然受到那样的委屈,我这做爹的,心里能好受吗?”
定国公说:“谢大人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还锦书一个公道的,不能叫她白吃亏。”
谢尚书这才放了心。
回到家里,定国公就让管家叫来李恒。
李恒不知道父亲叫他干什么。他才不担心会因为欺负了谢锦书而受罚呢,因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两天了,要罚早罚了。
可是今天父亲脸色不对,阴沉沉的。
李恒心里直打鼓,一面回忆着自己这两天有没有再闯别的祸,一面思忖着父亲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样的表情,很少出现的,即使出现,那也不是对他,而是对别人。
定国公看了李恒半晌,突然发问:“恒儿,你跟爹说,这两天,你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
李恒仔细一想,不就是前天下午给那个傻子甩了些泥巴吗?那也算个事儿?就说:“爹爹,儿子这几天很守规矩,连大门都没出过,怎么会做不应该做的事呢?”
定国公哼了一声:“你还是自己招认的好,不要等着我说出来。”
李恒还是没当回事儿:“爹爹,那你告诉我么,谁又在你耳朵边上说我的坏话了?”又气愤道,“这起小人,整天不干好事,净琢磨着怎么给本少爷下套儿使绊子。哼,等我查出来是谁在背后乱嚼舌头,一定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