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之后绝对不会再去轻视那少年,但为何又会口中说出那等浅薄的话来?崔正贤想不通,但此时的他还是在小心的揣测着兄长的心思,他永远都不会那种会轻易放弃什么东西的人。
不然他也不会为了去了解他的兄长而追随了整整二十年。
“明日你便即刻动身离京。”闭目养神的崔正礼突然开口,让崔正贤惊愕之余满是疑惑。
“可此时的朝廷怕是将会有些大事要发生,我这时离开,怕是有所不妥吧?”虽疑惑但却依然不敢拒绝兄长之意的崔正贤小心问道:“再者说,河间那处的事情也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急切,不然,为弟再等几日?”
“不急?”崔正礼嘴角勾起一道莫名的弧度,有些讽刺有些冷漠的意味,他淡然道:“若真不急,那今日早朝便不会出现这等情况了,你真以为我河间崔氏在朝堂的官员……都是哑巴?”
江南楚氏在楚东则的出列之后,很快便有一批官员出身表示附和,而崔正贤在出列之后,却并没有几位官员站出来,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河间崔氏在朝堂上的影响力不如江南楚氏?
当然不可能,要知道以商起家的江南楚氏与河间崔氏这等士林大族相比起来,最大的弱势便是朝堂上的影响力,论银钱,没有一个世家敢与江南楚氏相比,但真论士林影响,那江南楚氏则远不能与其他三家相比。
所以说,今日朝堂上的那些反常之事,便只能剩下一个解释,便就是河间那处出了事情,以至于朝堂上的那些官员们……有了动摇,有了犹豫。
崔正贤显然是欲言又止,可他终究还是不敢再去反驳兄长的吩咐,他只能点头应下。
“即刻便走的意思难道你不明白?”崔正贤应了下来,但崔正礼显然还不满意,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看似无意实则严厉的一言。
崔正贤苦笑,兄长给他高深莫测之感觉的大部分原因也是体现在这一处,他急忙唤停了马车,然后在马车之前向着崔正礼恭身施礼后,便随即离去。
…
…
马车停在长安道一旁的小巷之中,崔正礼由车内走下后便走入了小巷,他走进一户毫不起眼的人家,穿过后门再走几步便来到了小巷旁太平公主府邸的后门处。
要入公主府兴许有许多方法,可要在太平公主丝毫不能察觉的情况下走入这公主府,那无论对谁来说似乎都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但这么一件无异于登天的难事对于崔正礼来说,他只会是信手拈来。
公主府后门那处有间常年阴暗的小屋,这小屋公主府内其实许多人都知道,但敢kao近此处的却绝对没有几个,尤其是在太平公主殿下严令任何人不得kao近之后,这小屋四周便愈发的冷清。
阳光虽明媚,但落在这小屋四处却只能为这处添加几分灰色的意境。
“不是平王,反倒是那少年,今日早朝之时已经动了手。”在小屋前,崔正礼恭恭敬敬的站立着,微微俯着身的他说的异常小心。
小屋内并没有任何回应,本就阴暗的此处更是显得森冷。
过了许久,那小屋内的人似乎终于想到了什么,沙哑且苍老的声音随后响起:“我一直在想这个从表面上看起来对那少年百利而无一事的事情,为何会让那少年有如此激烈的反映,先前以为是那少年看出了我真正的意图。但此时看来应当不是,他依旧不能肯定我将要做些什么。”
“既然并不知道我想要去做些什么,那为何还会如此在意……这些事情?那便只能说明他有着他关心的东西。这几日来自从那少年开始查那郑凉起,我便在想究竟有什么事情是那少年所关心的,以至于他必须得对我做出些事来。”
苍老且微显虚弱的声音落地无声,随风而逝,但便就是这等声音却让崔正礼冷汗微现,即便是屋内的那人微停了话,他也依旧不敢接口,只是保持着恭敬的姿态继续等待下去,听下去。
“后来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就我对那少年的了解来看,他什么都好,有心计有城府有手段,但唯一的不好之处,便就是心思太过慎密!或许你以为心思慎密之人有百般好而无一处不好,但这是错误的,心思太过慎密之人确实不易犯错,可这种一旦犯了错,那便不是常人所能弥补的。”几声轻微的咳嗽,似乎是说的话多了,屋内的那老人有些疲惫了,他喘息了片刻,尔后才又道:“便就好似现下,李挽良去了洛阳城,那少年既然在京城遇到了李挽良便必定会跟踪他试图查出些问题,这么一来,他所派出去的人很有可能便跟着李挽良到了洛阳城。以那少年一向对身边人太过在意的心性来看,他必然是知道了洛阳城那处的事情后,猜到了洛阳城将会面临的危机,所以他担心洛阳城……跟踪李挽良而去的人。”
“如此一来,他便不得不采取些手段来试图找到机会营救出那人……”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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